伴步下玉阶,一人见同伴面有疑色,询问起来。 “你不觉得吗?江大人今日好生反常,刚才在殿内竟一言未发。” “莫非,江太傅和太子已有不和?” “会不会是身体不适?我刚刚见他往太医院那边走。” “那是江大人走错了方向,还是我上前提醒的呢。” “怪了!你走错我不惊讶,那可是江大人。” “嘿你这人.....” - 江复刚回府,下人上前禀告江老爷已在书房等候多时。 他大步来到书房,在门前调整再叁,几轮呼吸后,方推门而入。 “父亲。” 江复躬身行礼,却被一双干枯苍老的手拦了下来。 江槐年逾六旬,除了迟缓的腿脚和满鬓银霜之外,丝毫不见老态。特别是那双老辣的眼睛,是鹰,是狼,是悬在江复头上的一把刀。 “拜见太子殿下。”对方执拗的一丝不苟的行着叩拜之礼。 江复沉默的立着,从小到大,他知道他拜的不是自己,是他背后的无数亡魂,是被遗忘的前朝旧梦。 “江老请起。” “殿下,荀逸与蛮夷接头后没了消息,已经两日了。” “此事是我授意。蛮夷起疑,荀逸此去便是重新取得信任。” 江复请他入座,一边煮茶一边道:“再多等一日,若还无消息.....”未等说完,江槐单刀直入。 “殿下为何在飞云楼露了踪迹?” 江复沉吟不语。 “殿下.....”江槐凝瞩不转,痛心疾首道:“殿下筹谋数十载,若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到时就算老身下到九泉,也无颜面对先皇啊!” 江复闭眼,疲惫的按了按额角,“不是不能补救。” 江槐皱眉,口沸目赤:“补救?殿下难道忘了走到今日都用了何种代价吗?” 江复当然记得,甚至每每午夜梦回,都听到父皇在叫他的名字—— 克定。 桓桓武王,保有厥土,于以四方,克定厥家。 他生来就被寄予厚望,守护百姓,守护临安,守护脚下的土地。 可他一夜之间成了幽灵,一个不能存在的前朝太子。 如果不是当年江家烧了自己的儿子充作他的尸体,如今的他便是一缕死不瞑目的亡魂。 “不敢忘。” 江复缓缓开口,一字一句,心似有千斤沉。 江槐叹气,激动的情绪散了散,语重心长道:“殿下定要慎始慎终,上位者,容不得半点差错。” 说罢迟缓的站起来,背着手走到门口时回身,一双眼睛犀利的看过来,似不经意问道:“听说殿下丢了只狐狸?” 江复陡然捏紧手中茶杯,背对着江槐咬紧牙关。 “玩物而已,不足挂齿。” “那就好。” 听到房门打开又合上的声音,良久,房中人才将手掌摊开,血肉淋漓。 ———————————————————————————————— 昨晚梦见好多人投猪,日阅读量还破千,一睁眼怅然若失,因为知道不太可能。 晚安啦,今天又是码字到凌晨的一天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