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爷,你怎么不直接问他你要的东西在哪儿?”余锦荣兀地插了一句进来。 “余老三!”李泉把这三个字念得咬牙切齿,斜着余光瞟过余锦荣,终于没忍住反击了一句,“一辈子都离不开余家大宅30里,三爷你是不是也很没趣!” 隔着座位余丛一都能感觉前排两人间的空气中夹杂着不断交战的脑电波,他正好奇余锦荣一辈子离不开余家大宅30里是什么意思,车子突然一个急刹停下来。 “你刹什么车!”余丛一吼了一句,视线从车前窗望出去,发现公路中间倒着一个人,身下一大片血迹。李泉率先下车,他也好奇地跟下去,结果在看清路中间那人的模样时骤然怔住,脑子里轰的一声就什么也不剩。 王征过去的一生重情重义,为了他的兄弟随时随地都能把命豁出去,对兄弟他看得比自己还重,从未有负过兄弟丝毫。而王征草草结束的一生,唯一觉得对不起的就是他二弟,因他离开王家的郑峪翔。 此刻余丛一急张地冲上去伏下身查看倒在地上的男人,嘴里不停地喊道:“翔子,翔子?” “王征。”地上的人眯着双眼,梦呓般地叫了一声就闭起眼睛失去了意识。 “喂!翔子!”余丛一嘴里骂着脏话把郑峪翔翻过来,最先映入眼睑的就是郑峪翔腹部染红衣服的血,他抬眼看到李泉,喊道,“去医院。”意思是帮把手。 李泉却不理他抓起郑峪翔的手看了看,蹙起眉头并不理他,而是起身望着公路的前方说:“等等,前面还有个人,我去看看。” 余丛一竖眉,冷眼一横,目光落在梁胜身上,可梁胜的反应却比李泉更糟,神情呆滞得像个木偶一样跟上李泉。他又骂了句脏话,俯身一把将郑峪翔抬起来,怕压到人的腹部只能横抱起来,可一个一米八好几的大男人他抱起来并不轻松。最后把郑峪翔塞进车后座时,他不由的庆幸这具躺了半年的身体居然还这么有力,随即他坐进驾驶座,一股风似的地把车开走了,留下李泉和梁胜目瞪口呆。 “最近的医院在哪儿?”余丛一不放心地朝后座的郑峪翔瞥过一眼,向旁边一直在车里纹丝不动的余锦荣问道。 “这是谁?你认识?”余锦荣反问道。 “老子问你医院怎么走!”余丛一狠狠吼了一句,车子开得飞快。 “又没岔路,你眼瞎?”余锦荣偏头目光从后座瞟过。 如果余丛一不是正在开车一定已经对余锦荣动手了,他狠狠地瞥向副驾,“有多远?” “半小时。” 他们到达医院时只不过用了15分钟,急诊的医生被郑峪翔一身的血吓住,连忙询问血型准备输血。可当他揭开郑峪翔的衣服,脸上的表情却瞬间凝住。郑峪翔身上除粘在皮肤上的血迹之外,只有腰侧一道半掌长的擦伤,还已经结了血痂。他顿时一眼瞪向旁边架好血袋的护士骂道:“究竟有什么伤要问清楚!就这点擦伤挂什么血袋?” 护士一脸委屈地看着他,心说是你自己没问清楚,凭什么怪在我头上。 被拦在门外的余丛一终于一声暴喝吓住不让他进的护士,大步冲到医生面前满眼阴沉地说:“你说话给我注意点,不用输血就不用,看看是不是伤到了内脏!”话语间透着浓重的威胁。 医生不由吞了吞口水,壮起平日趾高气昂的胆说:“你先去挂号,再详细检查。” “挂个屁的号!先检查。”余丛一拎住医生的衣领,毫不客气地扬起拳头,连旁边的护士都吓得一颤。 医生心虚地提高声调说:“各项检查都是要排队的,医院又不是你家开的。” 余丛一这拳终究没打下去,因为病床上的人突然坐起来,淡然地盯着病床前的两人。 “翔子,你没事了?”余丛一立即松开医生,转过身关切地注意郑峪翔的动作。 郑峪翔轻揉着太阳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原本就不好的脸色变得更差。他抬眼瞥过余丛一,心底不禁警觉起来。这世上除了他的养父和恩师之外就只有王征会这么叫他,很显然面前的人不是其中之一。随即他翻身下床活动了一下肩膀对医生说:“我没事,不用检查了。”说话间他微微欠身,像个绅士一样,加上他有一张英俊好看的脸,即使一身狼狈也难让人不生好感。 像余丛一这样无理的患者家属和像郑峪翔这样不愿接受治疗的患者医院里都很常见,因此医生也没阻挠,他一眼睨过余丛一,对郑峪翔说:“别仗着年轻不把身体当回事。”这话说得倒几分真心。 郑峪翔点点头说:“我只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