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道:“无事便好。这些许日子阴雨绵延,倒是难的欢快。寡人看惠容华陪着你极好。” “若论性情合顺,这掖庭里惠容华是极好的。只是贱妾已有尔莹阿妹陪着,亦不贪心了。”月姬瞧了看仿佛有话要说的中宫,抢先含了谦逊的笑容,向皇上道:“圣上觉的阴雨天冷清清的,贱妾却觉的,圣上既然新的了丽采女,何不请她来弹奏一曲华筝?雨声跟着华筝声,倒是极美妙的。” 皇上顷刻方道:“她已然五六日不肯面圣了,总说面上的伤没好,不宜面圣,由的她去。” “听闻那日贾淑妃罚的亦不重,咋这些许日子还没有好?”月姬假装疑惑,“纵然丽采女也有不是之处,圣上不如也着御医好生去看看,说不准下手的奴婢没个深沉,打坏了哪儿。” 中宫微笑道:“那日贾淑妃是气性大了些许,可丽采女也有不是之处,圣上心中惦记着丽采女,却不纵容她,贱妾非常是安慰。”她缓缓看向月姬,温缓贤淑,“本驾原以为阿妹不大喜欢丽采女的,现在看来却对她关切的非常。听闻那日丽采女原是想邀阿妹一同去赏雪,可是阿妹不知为何回绝了。想来如果当日有阿妹陪着提点丽采女,贾淑妃亦不至于动这般大的气。” 好一招祸水东引,贾淑妃打人不要紧,丽采女犯上不要紧,可中宫意指她妒忌丽采女的宠,这便是掖庭的大罪过了。 月姬的视线突然凝在中宫的衣衫上,那般沉练而不失艳丽的紫棠色,热闹簇绣的芍药蜂蝶图案,绣着万年青的寿字滚边,唇边闲闲地飞上了一朵笑容:“中宫娘娘果真耳聪目明,连丽采女和贱妾说了啥都晓得,咋独独没听见贱妾那日胎象不稳急着回宫那句呢?定是下头的奴婢们不好,才令主儿误会了。” 中宫的脸色俶尔生变。 却见皇上摇茶盏,悠然吃了一口:“中宫治理掖庭,着实辛苦了。” 月姬明白,这是皇上对中宫的提示跟敲打。她带着尔莹恭顺下拜:“中宫娘娘克勤克俭,贱妾等感沐中宫娘娘恩德。” 中宫面上挂着勉强笑容,温煦道:“全是自家姊妹,好端端的跪啥,快起来罢。” 皇上原本稀微的笑容慢慢多了几分暖色:“晓得你们敬重着中宫,可中宫仁厚,你们大礼上不出错也便是了。月姬,你该当心着龙嗣。” 一个月姬,一个中宫,亲疏已不用说。中宫的笑容凝在唇角,似一朵把谢未谢的花朵,凝了一会子,还是令它张开了花骨朵:“说起丽采女来,贱妾有句不知当说不当说。” 皇上微笑道:“中宫跟儿寡人,有啥不当说的?” 中宫笑容轻轻一滞:“午餐过后,丽采女来找贱妾,给贱妾瞧了看她的脸,贱妾一时间不敢定夺,只得带了她过来见圣上。丽采女哭哭啼啼的,如今亦不敢进殿来,仅是言辞语涉懿贵妃,因此急召懿贵妃过来。也请圣上看一瞧丽采女的脸罢。” 月姬心想果真来了,皇上亦非常意外:“小小来了?人在哪儿?”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