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人,牵连进了此事,他们想活,只能破釜沉舟了。” 想好一连串的安排,齐志远彻底定了神。 眼下,只好破釜沉舟了。 ………… 南京城里,已是彻底的乱成了一锅粥。 连左副都御史尚且被诛,可见局面,已开始日渐失去了控制。 而各种叛乱的传言,更是不绝于耳。 一队士兵,似乎已奔赴紫金山。 南京兵部尚书亲自下的调令,除此之外,应天府衙门也开始有所反应。 那左副都御史曹元的官声不错,现在被杀,让这南京,彻底的混乱了起来。 春暖鸭先知,现在的土地,本就越发的不值钱,再加上可以预见的兵灾,这江南土地的价格,又是一次新的暴跌。 哪怕是那热闹的秦淮河,竟也渐渐的冷清了许多。 南京六部部堂,俱都震怒。 一个钦差,本是来查一桩钦案的,固然是代表了天子,可其实,却不过是个区区翰林而已,居然敢如此的胆大妄为,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因而,弹劾奏疏如雪片一般的送出。 各部虽是张挂了安民的告示。 可实际上,内心更慌张的,恰恰是各部的堂官们。 而此时,西山钱庄驻南京的分部,已开始有所动作。 大量的资金,开始在南京汇聚,紧接着,以南直隶为中心,开始扩散。 王金元是来的最急的。 无论是发生了什么,对他而言,都无所谓。 哪怕是少爷在哪里,他也不关注。 他得了书信之后,快马加鞭的赶到了此。 于是……开始亲自坐镇南京钱庄。 王金元一到,南京这边上下人等,顿时有了底气。 王金元开始搜索关于南京以及江南的舆情。 十数个本地分号的掌柜,个个束手而立。 人们用敬佩的眼神,看着王金元。 在方继藩面前,王金元就是一个彻底的沙包。 可是……王金元之所以甘之如饴,正是因为……只有自家的少爷,才可让自己实现人生的价值。 除了少爷面前,这天下哪一个商贾,还有这西山体系内的上下人等,不是视自己为鼎鼎有名的大人物? 甚至可以说,他跺一跺,这天下便要颤一颤。 王金元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当然,他依旧是表现得十分冷静,只一副淡漠的样子,不断的翻阅着时价以及各地牙行里的讯息。 良久…… 王金元道:“还不够……这价格……尚且只下跌了七成,七成虽是不少了,却远没有达到预期。可见这江南的富户以及大士绅们,财力还是雄厚的,还远没有让他们到资金紧张,不得不抛售土地的地步……这些人大多朝中有人为官,他们心心念念的,还是土地……不打破这个,一旦开始抄底,那么势必引发价格的上涨,到时,反而稳住了行情。” 江南的世家大族,确实非同一般,他们的家底,远比其他地方的士绅要浑厚的多。 正因为如此,所以他们才可无视短期的涨跌。 甚至……出于对土地的热爱,他们宁愿从其他地方挪用金银,补贴土地的损失。 只要这些人……依旧还咬着牙不肯抛售,那么……江南这里士绅的根基,就极难动摇。 众掌柜们,犹如当头被王金元泼了一盆冷水,内心的炙热,顿时被浇灭了。 王金元又微笑道:“当然,这并非是不能打破的。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迅速的击穿他们的心理,先要动摇他们的信心……这其次,便是要想尽办法,断绝他们其他的资金。” “江南的土地,收益颇高,且经济产物不少,这也是他们有恃无恐的原因。其中……尤以江南这十数个家族,掌握的土地最多……这些人动摇,那么……便可水到渠成了。” 王金元轻描淡写的取出了一份名录。 紧接着,将名录给分号的掌柜们传阅。 这些小掌柜们看了,顿时心惊肉跳。 卧槽……原来王大掌柜,早就将江南的底细摸清楚了,这真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这十数个家族,在这江南,俱都如雷贯耳,出自官宦之家,家业极大,不但拥有数不清的土地,更不知有多少的奴仆,他们在朝中,看上去不起眼,可若有人去深挖他们的实力,足够让人咋舌。 只见王金元一脸认真的道:“这为首的……便是南直隶齐家,这齐志远……诸位可有人认得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