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您想想看,这么多人牵肠挂肚,待知道臣这鱼肝油药到病除,这鱼肝油的名号,不就打出来了吗?当今的时候,和从前不同,从前未必有这么多人能消费的起如此昂贵的药材,可今时不同往日了啊,而今,单单在京师,因为商贸而富贵的人就不在少数,何况还有江南,有保定,有天津呢?这鱼肝油的价格,臣都定好了,越贵越好,他们有银子嘛。” 朱厚照眯着眼,眼中闪动着光芒,口里道:“能挣多少?” “这个说不准,这是长久的买卖,不过此药毕竟不涉及国计民生,所以……不必置于西山药业之下,咱们自己投点钱,建个作坊,挣了的银子,便是自己的。” 朱厚照吸了口气,他懂了。 以往的许多生意,因为牵涉太大,方继藩是不敢乱来的,非要走西山的渠道,将宫中的股份引入进来,如此一来,表面上好似是大买卖,可实际上,因为牵涉面太大,谋取利润,反而是其次,就如那青霉素,你价格不能定制的太高,而是得想尽办法压缩成本,廉价供应,毕竟这是救命的药,有多大的能力,就要承担多少的责任。 哪怕是有利润,大半也被宫中拿走……方继藩自也是有利可图,可至于朱厚照嘛……他毕竟又不是皇帝,自是一边儿去了。 而鱼肝油此等富贵药的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朱厚照想明白了这个关节,顿时龙精虎猛起来,兴冲冲的道:“老方,我们是亲兄弟啊,我投,我投,本宫占一半的股份,需要投多少银子,你说个数,我去借钱,本宫的两个泰山,听说手里还有股票呢,让他们抛了。” 方继藩看着朱厚照乐不可支的样子,心里暖呵呵的,什么是朋友,朋友便是见了对付开心,自己也跟着开心。 方继藩挤眉弄眼道:“且先不要急,还要再酝酿酝酿,得先传出消息,说是什么药方都使过了,依旧是无计可施,这故事,我都准备好了,拿那御医院开刀吧,就说御医院数十个天下一等一的御医,救治了数月之久,娘娘的身子却愈发的孱弱,陛下震怒,要砍了他们的狗头……” 朱厚照诚实的道:“可是他们没有砍头呀。” 方继藩便笑道:“接下来,自是臣方继藩挺身而出,极力劝阻陛下,这才保了他们的狗命了。” 朱厚照呼了口气,突的想到一个重点:“为何不是本宫站出来?” 方继藩就板着脸道:“若是殿下站出来,这故事就有些假了,殿下不是这样的人。” 朱厚照咬牙切齿的瞪着方继藩:“你也不是这样的人。” 方继藩安抚他:“我有脑疾呀,行事无常,做什么事,大家都不觉得意外。” “好啦,总而言之,这事儿,有多玄乎就得多玄乎,让王金元那狗东西去传,到时陛下听到了风声,要严查,都推到他的头上。” 朱厚照嘿嘿的笑:“他挺有银子吧,不如抄了他的家。” 方继藩:“……” 这思维,似乎……一不小心将朱厚照带偏了。 方继藩立即露出语重心长的样子,苦口婆心的道:“殿下,万万不可如此暴戾啊,王金元平日办事,还是很卖力的,虽有些毛病,却也是瑕不掩瑜,我素来将他当自己的亲人一般看待的。” “噢。”朱厚照这才道:“本宫说笑而已,这鱼肝油,如何炼制,咱们现在就预备将作坊建起来?” 方继藩颔首点头:“得赶紧了,不然等大家都求药的时候,这挣钱的机会也就错过了,配方臣这儿早就准备好了,接下来就是预备好原料,作坊是现成的,西山那儿有,雇佣的匠人定要可靠。” 二人一路出宫,兴奋的商议着。 朱厚照对此,最有兴趣,他现在的开销太大了,空有大量的土地,可要建宅子出售,资金极为紧张,随时都需拆东墙补西墙,那些个泰山,现在都穿着打补丁的衣衫出门,生怕朱厚照晓得他们有银子,见了人便嗷嗷的哭穷,这些未来的国丈和国舅们,凄凄惨惨戚戚的模样,以至于朱厚照偶尔都觉得自己有些心虚。 需有一个稳定的财源才好。 因而,他对此极卖力,很快就亲自挑了一批人作为骨干,而后……借了一笔银子,这药作坊便算是成立了。 而京里,各种消息也开始流传出来,说的有鼻子有眼,陛下如何震怒,如何要诛御医们九族,玄乎的很。 大家最津津乐道的,就是皇帝砍人脑袋,最好皇帝将人统统拉去菜市口,那就更美妙了,不如此,都难满足人的猎奇心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