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个儿已经答应了,一切都听本少爷的。” “呀。”邓健扭捏的道:“少爷,我一向很穷哪,我在河西,两袖清风,不近女色,从不取矿里的一针一线,只一心一意,为少爷办差,这个事……小人怕不懂。” 方继藩森森然的瞪着他,一字一句的顿道。 “你再说一遍!” 邓健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忙是点头:“小人懂了,懂了,要让王不仕高调起来,要让他名动天下,做天下人的表率。” 方继藩这才上前,手轻轻的搭在他的肩上:“你看,你在外太久,才刚回来,可能对少爷近来的脾气,有些不太了解,以后可不要在本少爷面前,惺惺作态了,因为本少爷现在喜欢剥皮。” 邓健就笑:“少爷多才多艺,学富五车,居然还晓得剥皮,小的……能追随少爷,真是三生有幸,祖坟冒了青烟。” 方继藩朝他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滚。” 邓健便极麻溜的……滚了。 ………… 弘治皇帝低头看着案牍。 他觉得自己头痛的厉害。 此前答应了设立战略保障局,谁晓得,新送来的章程里,竟是要以商行作为掩护,需要这个商行,能获得一些海贸的特许权力。 不只如此,在朱厚照上奏的奏疏里,竟还请求自己,内帑拨一笔银子,作为商行的启动资金。 怎么听着,太子和方继藩这两个家伙,是打着刺探海外军情的名义,骗朕的银子,去做买卖呢? 一旦给予了特许,还准他们从事海贸,这两个家伙,天知道会坑蒙拐骗,最后搅和的海外天翻地覆。 弘治皇帝看完了最新的章程,抬头,看了一副乖巧模样的朱厚照一眼。 “厚照啊。”弘治皇帝微笑:“今日……怎么见你这般本份。” 朱厚照道:“这是因为儿臣学乖了,长大了,自然知道父皇处处为自己操心,儿臣不敢再让父皇忧心,所以,从此之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弘治皇帝依旧保持着笑意:“是吗?” 他心里不尽然。 这叫有所求,所以乖巧几天。 弘治皇帝道:“你的这份章程,胃口很大啊。” “父皇……”朱厚照道:“这是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啊。” 弘治皇帝轻轻的敲击着案牍,是不是为了江山社稷,他心如明镜。 于是,弘治皇帝沉默片刻,道:“方继藩,最近在做什么?” “说是要改变风气,那些有银子的人,还有那些巨富,个个吝啬的很,不知藏着掖着了多少财富,继藩想将他们的银子,抠出来。” 弘治皇帝一脸诧异。 朱厚照耐心的解释道:“其实经过了几轮楼市涨幅之后,整个大明的财富,已经发生了流通。 原有的世家大族,还有无数的勋贵之家,他们积攒了数代人的财富,转变成了宅邸,可是通过营造宅邸,又让不少办作坊,还有进行生产的商贾,从而暴富。 若说财富是水,这水从传统的士人手里,流到了新兴的商贾阶层手里,只是可惜,到了商贾这里之后,就流不动了。” 弘治皇帝耐心的听着,他心里知道,这十之八九,又是方继藩的新理论。 “这是继藩说的吧,而后呢,你再来说说看。”弘治皇帝笑吟吟的道。 朱厚照来劲了:“说来说去,这也怪不得别人,要怪就怪咱们的列祖列宗,也就是太祖高皇帝……” 弘治皇帝的脸,骤然拉了下来。 朱厚照没有察觉:“这太祖高皇帝,真是吃饱了撑着了啊,人家一个商贾,就挣了点银子,他就惦记上了,灭人满门,抄家灭族,父皇,你说这是人干的事吗?” “这是方继藩说的?”弘治皇帝眼眸微微眯了眯,面容上却继续保持微笑。 朱厚照想了想:“有的是方继藩说的,有的,是儿臣自己想的。” 弘治皇帝敲了敲案牍:“召方继藩。” 朱厚照道:“父皇不必召方继藩,问儿臣便是了,他懂得,儿臣也懂呀。” 弘治皇帝拉起脸来:“顺便,将这个欺天灭祖的混账给朕吊起来,你这混账,朕一再对你纵容,谁晓得,你不思改正,反而是一错再错,朕还没死呢,列祖列宗们传下来的社稷,也还在呐,容得了你这混账在此大放厥词,如此放肆诋毁,来……吊起来,朕今日不打死你,朕便愧对祖宗,愧对先人!” 朱厚照:“……”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