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这两日,几乎每一个人都是小心翼翼的。 尤其是随侍。 伴君如伴虎啊。 陛下近来脾气极坏,这若是一不小心撞到了陛下的枪口上,这不是找死吗? 所以,他们现在一句话都不敢说,苦着脸,小心得过了份。 萧公公,都往小五台山跑了。 却不知……会带回来什么消息。 弘治皇帝显得焦虑不安。 他整天唉声叹息。 这些,刘健等人都看在眼里,几乎每一个人都是愁眉苦脸。 仿佛……天塌下来了一般。 此刻……弘治皇帝抚案。 刘健等人正奏报着各地宗亲的反应。 弘治皇帝不耐烦的摆摆手道:“这些人,本是皇族,世受国恩,与朕为一体,可是看看他们,这百年来,朝廷对他们何等的优渥,可是他们都在做什么?” “朕召他们,这个说腿疾,那个说身子不好,他们是属兔子的,死都不肯挪窝吗?” 刘健忙道:“陛下,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宗亲们如此反应,也实属平常,陛下且不要急,想来……” 弘治皇帝冷哼一声,面带怨愤道:“朕倒要看看,还有谁敢反!” 虽是这样说,他突然又颓然了。 一个失去了孩子的祖父,哪怕有九五之尊的身份,此刻也像浑身抽空了一般。 他轻轻的抬眼,看着刘健等人一眼,突然道:“厂卫那儿,有奏报了。” 他语气十分的平淡:“从大同来的飞鸽传书……” 飞鸽传书…… 若不是特别紧急的情况,是不可能动用飞鸽传书的。 这东西虽然更快捷,可是不靠谱,鸽子再如何也及不上人啊。 刘健等人便支着耳朵,洗耳恭听之态…… 弘治皇帝道:“一支代王卫的人马,在六七百以上,突然离开了他们的营地,现在厂卫正在寻觅他们的踪迹,可是十之八九,当真……是奔着小五台山去了,为首之人……叫陈彦。” 陈彦…… 在这庙堂之上,谁会在乎一个小小的陈彦。 可现在……这个人,却成了极关键的人物。 刘健立即道:“老臣……这就去查一查。” 弘治皇帝摆摆手,脸色蜡黄,眼里居然噙着泪水,声音也少了几分中气:“朕已经查清楚的他的底细了。” 他语气,虽是极力平和,一字一句,却多了几分哀色:“弘治三年,鞑靼小王子犯边,他为千户,奉命出关探查,却因为和本部人马,走失了,他一人,与小队鞑靼人遭遇,此人凭着一柄弓箭,连射死三个鞑靼人,随后,逃出生天。到了弘治五年,他率队出击,本部人马,遭遇数百鞑靼人,与之决战,斩杀鞑靼人,四十九人,凯旋而还!” 弘治皇帝眯着眼:“大同那儿,不少人叫他飞将军,只是此人……一直郁郁不得志,在弘治九年,投靠了代王,代王命他掌握代王左卫,自此之后,朝廷,再没有他的消息了。” 弘治皇帝悲哀的道:“这样的人,竟因为上官识人不明,而不能为朕所用,而如今也算是朕自食其果了,哎……” 刘健等人,宛如晴天霹雳一般,心已彻底凉了。 既然……代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