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驾大臣们目光却是落过来。 张升道:“你们在嘀咕什么。” 刘瑾不吭声。 欧阳志反应有些迟缓。 那吴宽在此时,却是怒气冲冲的上前,道:“可有什么消息,有消息,为何背地里说?天都塌下来了啊,尔等还在此鬼鬼祟祟不成?” 吴宽说到了激动之处,身子发抖,便又怒不可遏的道:“陛下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啊,他在东宫时,尚且还能做到行礼如仪,可如今……还有那萧敬和方继藩,这定是他们蛊惑了陛下,这是奸贼,十恶不赦,罄竹难书!” 吴宽痛骂道:“倘若有丝毫的闪失,这个干系,他方继藩,就得担着!” 众臣都无语。 可吴宽却是越来越怒,忍不住说着陛下何至于此之类的话。 见欧阳志不吭声,他还想要继续再骂。 倒是一旁的杨一清忙是拉住他:“吴公,先寻到陛下要紧,有什么事,都等水落石出再说……” 吴宽还不解恨,却又无奈,觉得欧阳志是个木头,骂了也是白骂,再者杨一清劝说,他便坐下,呷了口茶,将茶盏放下,便开始发痴,想着这几年庙堂中发生的事,心里焦虑…… 就在所有人又预备要如热锅蚂蚁一般团团转的时候,突然……安静的欧阳志豁然而起。 人们还没反应过来。 欧阳志突然箭步冲到了吴宽面前。 吴宽张眼,一脸不解。 欧阳志却突然举起手。 此时,人们方才看到,欧阳志的手上,居然死死的抓着一方砚台。 所有人痴了。 吴宽更是费解……干啥…… 欧阳志手中的砚台随着手臂狠狠的挥下,随后,这砚台啪的一声,砸在了吴宽的额头。 这一切,只在转瞬之间。 吴宽只一眨眼,突然……便觉得天昏地暗,额上发出了剧痛,他身子打了个激灵,连人带椅,直接翻倒。 欧阳志可是练过的。 所以,下手很重。 这是往死了整。 那吴宽杀猪一般的哀嚎一声,整个人仰躺在地,宛如被翻过来四脚朝天的乌龟。 “欧阳志,你做什么?” 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 大胆。 太大胆了。 这可是吏部右侍郎,名满天下,人人赞许的名臣。 你欧阳志再怎样,也是下官,是晚生后辈,无端端的打人做什么? 许多人口一张,还没说话。 欧阳志面色冷峻,却是一字一句道:“吴宽,你骂我即可,为何辱我恩师?” “……” 许多人……心里发寒。 卧槽…… 这欧阳志……够狠! 方才吴宽骂了这么久,这欧阳志一声不吭,骂完了,隔了这么久,才突然动手,接下来,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 此人……可谓是谋定而后动啊。 吴宽在地上打滚,抱着自己的脑袋,已有鲜血自他的指缝里流淌出来。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有人厉声道:“胡闹,这是胡闹。” 有人吹胡子瞪眼:“斯文扫地,这是斯文扫地!” 大多数人,都不敢上前。 绝大多数人,第一次见到欧阳志狠厉的一面。 这才有人意识到,这位欧阳知府,当初可是在锦州城里,尸山血海之中爬出来的。 不只如此,他治保定府,当初,可也是杀了不少人立过威。 倒是那杨一清,凛然不惧。 杨一清当初是管理过马政的,甚至还曾带兵出征,身子也颇为硬朗,性子更是刚烈,他忙上前去,检视吴宽的伤势。将吴宽的捂着脑袋的手扒开,却发现吴宽已是满面是血……杨一清立即道:“快,快请大夫。” 吴宽此时依旧大吼:“啊呀……啊呀……疼啊……欧阳志,你……你……你安敢如此,你敢打我?你们……你们……你们等着吧,你和你的恩师……我…我一定弹劾,我和你们……” “好啊,来呀。” 那刘瑾顿时振奋。 一下子钻了出来,龇牙咧嘴,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你侮辱咱的爷爷,还敢在此,如此的嚣张,想要拼命,那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们亡!” 其他人本想秉持着立场,狠狠的批评欧阳志一番。 现在……又多了一个杀气腾腾的刘瑾。 一个宦官,大家倒未必看重,何况,还只是个地方上的镇守太监。 可是……这刘瑾,面目格外的狰狞,让人觉得尤其的渗人,心里森森然。 …………………… 感觉身体被掏空了,哭着求月票。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