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这一句知道了,让萧敬心凉了半截。 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奴婢做不到啊。 当然,他啥都不敢说。 倒是弘治皇帝看了一眼奏报,不禁皱眉:“这贸易市场,竟是火爆?” “是。” 萧敬酸溜溜的道:“据说,入驻的商贾不少。” 顿了顿,萧敬又酸溜溜的道:“还有,就是竟有不少商贾,拜入了方继藩的门下,奴婢很担心,方都尉毕竟是驸马,总和商贾打交道,怕是不妥当。” 弘治皇帝微微皱眉。 他对商贾并没有太坏的印象,可是……士农工商,此乃国本。 他表情平淡:“这些话,不可胡说。” “是,是。”萧敬哪里敢说什么。 弘治皇帝吁了口气:“太子如何了?” “太子殿下,还在琢磨他会动的车。” 会动的车…… 一想到这个,弘治皇帝就气不打一处来。 一年了,足足一年了。 这家伙太子都不安心做了,天天琢磨着那会动的车。 这家伙……吃错药了吗? “诶……这孩子啊……”弘治皇帝叹息。 ………… 一封快报,送到了内阁。 刘健一看,惊呆了。 他抬头看了谢迁和李东阳一眼:“走,去见驾。” “何事?” 刘健哭笑不得:“殿下……出事了!” “什么?” ………… “陛下,刘公求见。” 一个宦官匆匆至奉天殿。 弘治皇帝抬眸,便见刘健三人匆匆而来:“陛下,顺天府来报,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弘治皇帝一见刘健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 顿时,弘治皇帝豁然而起。 刘健道:“殿下他……折腾那会动的车,谁晓得,车子出了问题,听说,翻车了,殿下受了伤,被人抬去了西山书院。” “……”弘治皇帝身躯一颤。 受伤了。 居然还是鼓捣那会动的车…… 这…… 他脸色,先是震惊,随即焦灼。 这个儿子啊,真的是不省心啊:“情况如何?” “不……不知!”刘健焦急的要跺脚:“这世上,哪里会有什么会动的车,诸葛孔明倒是说,能制什么木牛流马,可这……毕竟只是以讹传讹,世上岂有这样的事,殿下又非大罗金仙。” 弘治皇帝却是身躯一震。 他脸彻底的拉了下来。 好在随后,又有宦官匆匆而来:“陛下……” 弘治皇帝焦急的背着手:“又怎么了?” “陛下,太子殿下,受了一些伤,被送去了医学院,不过据说,只是脱臼了……现在已是大好。” 弘治皇帝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可现在,却开始心有余悸起来。 这若是有个什么万一,这个小畜生……他……是要让朕这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弘治皇帝一肚子的火气。 偏偏又发作不得,厉声道:“叫他滚来这里,朕不管他是否受了伤,立即给朕来此,还有那方继藩,一定也掺和了一脚吧,也一并给朕滚过来,总是他们非要去作死,那不如朕亲自打死了,倒还干净一些。” 萧敬身躯一震,这敢情好啊,当然,他立即露出了悲痛的样子,啪嗒跪下:“陛下,陛下不可啊,陛下息怒,想来……这只是殿下玩闹而已,殿下他还是孩子啊……” “他是孩子?”弘治皇帝腾地心中火起:“他孩子都比他懂事!他什么孩子,给朕叫来。” 刘健三人,木然着脸,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劝?劝个啥,已经习惯了,人说三个女人一台戏,陛下这三个男人,也都是戏精,成日一惊一乍的……大家都懒得说什么了。 ………… 朱厚照愉快的大摇大摆,牵着一头牛,方继藩早已躲得不见踪影了,对于方继藩这等每一次望风,却总是销声匿迹,等到这牛成了牛肉片的时候,才会准时出现的情况,朱厚照早已习惯了…… 才刚刚将牛赶到了镇国府,却早有宦官匆匆而来。 听说陛下召唤,朱厚照眉飞色舞:“本宫正要去呢,父皇竟是来了,来的正好。”将牛绳绑了,不一会儿,又有宦官寻到了躲在家里睡大觉的方继藩。 方继藩揉着眼,一副还未睡醒的样子,显得很不耐烦,看到了这宦官就讨厌,朝宦官怒吼:“狗一样的东西……” 朱厚照却道:“老方,让你望风你去哪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