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闻也! 朱厚照奇怪的看着父皇,无法理解。 方继藩却似乎理解了一点,心里却为弘治皇帝惋惜,这样的人,你可以说他迂腐,可以说他妇人之仁,可是作为同样是有道德感的方继藩,又能责难他什么呢。 想来……自己本家的死,一定会使陛下很是难受吧。 而接下来,可能还有更多人因此而死,陛下的心里…… 这样的老丈人,挺好的,给我来一个连,我方继藩也能接受。 却在此时,身后脚步匆匆,有人疾步而来:“陛下。” 弘治皇帝驻足,回眸,是一个小宦官。 小宦官叩首:“陛下,锦衣卫指挥使牟斌,恳请陛下赐见,说是有大事……” 弘治皇帝脸色变得严峻,这个时候,锦衣卫指挥使急着来见驾,一定出了什么事:“叫来。” 牟斌气喘吁吁而来,道:“陛下……闹起来了。” 弘治皇帝一呆,凝视着牟斌:“什么?” 牟斌道:“出事了,定兴县……定兴县那里……” 一听定兴县那里……弘治皇帝身子一颤,他皱眉,脸色铁青:“一口气说。” “是。”牟斌道:“定兴县那里,数千上万的百姓,聚集了起来,他们拿着棍棒、武器,竟是……” 说到了这里……弘治皇帝仿佛跌入了冰窖里…… 反了? 因为变法吗? 欧阳志……他……终究没有收拾住局面? “欧阳志呢,他还活着吗?”弘治皇帝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 方继藩一听,也明白过来,是啊,自己至亲至爱的门生呢? 牟斌一愣,奇怪的看着弘治皇帝,他有点不太理解陛下说的啥意思,这和欧阳志有啥关系,他汗颜道:“欧阳县令,应该没事吧,没听说过他有事啊,不过……倒是涿州二县的百姓……只怕要遭殃了。定兴县的百姓们,听说涿州二县的百姓,竟是用了他们税银修的路,急红眼了,聚众数千上万,要讨还公道,他们说,这是定兴路,是定兴县的,其他二县,没有交税,凭什么用,所以……许多人带着武器,说是要去护路,浩浩荡荡的人,三五成群,到处都在寻觅路上涿州二县的车马,要拼命呢!” “……” 弘治皇帝有点懵:“什么意思?护路?” 牟斌哭笑不得:“听说,那新修的路,带去了许多买卖,卑下,能打探的消息也不多,对这里头的玄机,也不理解……反正他们说,这路就是银子,是他们定兴县的,谁走这路,便是挡了他们的财路,为首的一个人,叫周武……此人,卑下打探过了,此人乃是方家方唐吉的庄户,这方家庄的方唐吉,乃是……” 方唐吉…… 弘治皇帝一皱眉。 这个人……听着很耳熟啊。 猛地…… 弘治皇帝想起来了。 弹劾奏疏里就有。 “这个人,他不是病重的要死了吗?” “没有……卑下的缇骑,明明在来奏报之前,还看到这方唐吉的车轿,往县衙里赶呢,龙精虎猛的很哪,哪里有半分病重的征兆……” “……”弘治皇帝瞠目结舌。 他也算是服气了,一个弹劾奏疏里,要死的人,转过头,就死而复生,不但活着,还精神奕奕,不只如此,居然还能指使人闹事。 若是针对县衙的闹事倒也罢了。 弘治皇帝尚且还可以解释为,这是人家恨透了县衙,认为这是苛政猛于虎,咽不下这口气……所以…… 可是……瞧着这架势,摆明着,人家精力充沛的很,跑去祸害涿州二县的百姓了。 这……算不算欺君罔上? 说好了要死了呢? ………… 方继藩和朱厚照,下巴都要掉下来。 方继藩真没想的这么深远,道路能带来财富,他是有预见的。可他没想到这些士绅战斗力如此之强啊,刚刚带来了点财富,一听有人要利益均沾,二话不说就抄家伙,你大爷,黑,真黑! 可是接下来…… 方继藩无语,他没研究过路权的问题,便看向弘治皇帝。 弘治皇帝咳嗽一声,才勉强抬起头,看着牟斌:“你说的那个方唐吉,是方继藩的方,唐宋的唐,吉祥如意的吉?” “正是他!”牟斌无法理解,陛下为啥关注点,这么的与众不同。 弘治皇帝仰头,看天,无言! …………………… 写完了,我们这里下雪了,居然开始怀念起北京的暖气,惨啊。求点月票。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