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臣子们便离心离德了。就说这个青州知府吴江吧,大灾发生之后,他亲自带人上河堤,也算是一员干吏了,虽然受灾严重,可对待这样的干吏,万万不可刻薄。” 今日弘治皇帝算是好脾气了,竟没有呵斥朱厚照,而是在采纳了儿子的意见之后,和颜悦色的跟他讲道理。 此次地崩,给了弘治皇帝太深的印象。 他心里很舒服,自己的儿子,也算是有些出息了。 当然,毕竟还年轻,不懂事,有些事儿,还得教育。 朱厚照对于弘治皇帝的话却不以为然,摇头道:“可儿臣确实觉得有蹊跷啊。” “……”弘治皇帝笑容逐渐消失。 这是蹊跷的问题吗?这是告诉你怎么做一个好皇帝,好皇帝不只是靠去救灾,当然,这一次救灾,你朱厚照确实立了大功,可是……好皇帝也必须得有眼光啊,若是不懂得宽宏大量,臣子百官们,如何尽心竭力为你效力? 弘治皇帝觉得自己跟朱厚照和颜悦色的讲道理没什么用,因此他不由板着脸。 “你觉得有蹊跷,可朕实在看不出蹊跷,你觉得事情有出入,可朕懂得看人,这个吴江,你知道是什么人吗?你不知道!他是成化九年的进士,在成化十一年,弹劾了当时的内阁大学士万安,他在京里任官时,几次吏部京察,他都深受好评,他不但是个干吏,还是个廉吏。这些,你都不知道,却是胡言乱语什么。朕命厂卫暗访,不是因为当真听了你的话,怀疑吴江,只是想让你知道,对臣子,万万不可无端猜测,到时,你走着瞧吧。” 正说着,外头宦官道:“陛下,方继藩到了。” “宣。” 弘治皇帝停止了争论,露出一副无事人的样子。 方继藩进来,行礼。 弘治皇帝道:“赐坐。” 宦官取了锦墩来,方继藩坐下:“陛下,这些日子,臣和太子离京,陛下清瘦了许多,陛下日理万机,实在很教人佩服啊。” 弘治皇帝自动的忽略了日理万机之类的话,而是淡淡的开口说道:“太子自命镇国公,这镇国府,该营建了,就在西山吧。” “……”方继藩有点反应不过来。 陛下还真把这儿戏当真了啊。 方继藩连忙开口说道。 “可是,西山那儿在弄农家乐,臣怕土地……” “这无妨,又不需大兴土木,先有个架子即可。方卿家,你辅助太子,有功。可往后,若是太子再看东奔西跑,朕唯你是问。” 似乎,弘治皇帝想从源头处,解决朱厚照的安全问题。 既然太子管不住,那么,就管你方继藩了,出了事就找你,连坐。 方继藩委屈的皱起了眉头。 “臣哪里管得住太子殿下?” “朕不管这些,他想不想你获罪,这就看他是否想害你了。”弘治皇帝绷着脸,不讲任何道理。 朱厚照嬉皮笑脸道:“父皇,放心吧,儿臣断然不会再做这等事了,儿臣拿方继藩的人格担保。” “……” 弘治皇帝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可随即,他想起什么,便凝视着方继藩说道:“方继藩,有一件事,朕想问问你。” 方继藩觉得自己挺苦逼,啥事都跟自己有关系,因此他抿了抿嘴,有些委屈的开口道:“还请陛下明示。” 弘治皇帝道:“这份奏疏,你看看吧。” 似乎觉得方继藩比朱厚照靠谱一些,偏偏这太子,又对自己不服气,所以弘治皇帝,索性让方继藩来说说看。 方继藩接过了奏疏,上头正是那青州知府吴江的事。 青州知府吴江…… 方继藩心里咯噔一下。 自己竟是将他忘了。 方继藩立即对弘治皇帝说道:“陛下,臣觉得这奏疏有蹊跷。” “……” 弘治皇帝一愣,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他原本以为,方继藩会支持自己的。 弘治皇帝又道:“那么,你再看看这几本奏疏。” 另几本奏疏,都是关于山东布政使司还有镇守太监,似乎弘治皇帝觉得还不足够说服方继藩,便朝身边的宦官使了个眼色:“去取吏部的功考簿,事关吴江的。” 那宦官匆匆而去。 方继藩将一篇篇的奏疏都看过。 等那宦官取了功考簿子来。 不得不说,吴江是个官声极好的人,不敢说在大明,就说整个山东境内。他的声誉,是最好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