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特意为她拿了点心,用一个精致的小盘。 ——人群之中,已有不少人露出不忍的神色。 出于灵狐一族的本能,晏寒来觉得气氛很是奇怪。 不知道为什么,谢星摇、温泊雪与云湘呈现出了十分古怪的三足鼎立之势,三人皆是神情仓惶、目光诡异;而月梵端着果盘呆立一边,胸口挂着的名牌上,方方正正写着[赵铁头]。 正如他不会明白,为何在场的每一位看客都噤若寒蝉,齐齐望向他的目光里,有悲伤,也有浓郁得化不开的同情。 全场唯二无辜受害者,他的鸦青色外衣,是那样显眼突出,色彩分明。 凉凉春风过,拂动窗边一枝冰封的树梢,鸟雀无声掠起,踏落一捧久违春光。 春天来了。 晏寒来,静悄悄地绿了。 第27章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早春时节最是多情,萧瑟冬日堪堪褪去,便有浓浓春意氤氲而开。 屋外仍是玉枝拂雪、素裹银装,仅仅一窗之隔的飞天楼内,却早已生出碧色青葱,柔暖交融—— 才怪。 谢星摇只能感受到深入骨髓的阴寒。 晏寒来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选在修罗场巅峰的时刻突然现身。本就混乱的现场再添一员,剧情如同野马脱缰而去,再无逆转的可能。 更为倒霉的是,她,一个脚踏三条船的人渣,不幸成为了最引人注目的众矢之的。 至于晏寒来。 他跟在穿越者们身边数日,见过不少离谱之事,经过短短一刹的怔愣后,居然飞快接受了现状,眉峰稍压,投来一道慢悠悠看好戏的视线。 ——侧厅突发一起惊天动地的爱恨纠葛,这个消息早在飞天楼里传开。他不久前便听得了传言,只不过对男女之事生不出兴趣,故而没来一探究竟。 没成想,大戏的主角全是老熟人。 少年毫无慈悲地冷笑,琥珀色瞳仁暗光翻涌,掠过毫不掩饰的嘲弄与恶趣味:“怎么了,夫人?” 他这辈子头一回念出“夫人”二字,尾音生涩下压,显出几分青涩的笨拙。 却也因此,愈发显得茫然无辜、惹人怜爱。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混蛋。 像这样僵持下去必然会出问题,谢星摇轻扯唇角,尝试打破沉默:“你听我解释。” 月梵凄然传音:[使不得啊摇!这是妥妥的渣男语录,说了会被打入万劫不复之地的!] 温泊雪深有同感:[而且是情侣分手开关。] 谢星摇:…… 谢星摇试图挽回局势:“事情不是你想象中那样。” 温泊雪痛心疾首:[在我演过的所有影视剧里,但凡有人说出这句台词,都会被狠狠扇一耳光。] 月梵语重心长:[摇,你的下一句,不会是‘他们和我只是普通朋友’吧?] 谢星摇默然无言,把即将脱口而出的“他们和我只是普通朋友”咽回肚子里。 可是仔细一想,似乎又不太对。 如今的她脚踏三条船,生生凑出了一段惊心动魄五角恋—— 这分明已经是个人渣了吧!哪有什么嫌弃渣男语录的资格啊!!! “这几位是——” 晏寒来见她欲言又止,抬眼将几人匆匆扫视,缓步上前:“曾经来过我们家中做客的……你的各位朋友?” 人群中又是一阵悲叹。 造孽啊,居然在夫君眼皮子底下这般那般! 他最后一字说完,恰好行至谢星摇身前。青衣少年宽肩窄腰,罩下来的影子高高大大,谢星摇需要仰头,才能对上他目光。 属于狐狸的、幽幽冷冷暗藏锋芒的目光。 若是常人,置身于此种情境之下,定会心神大乱、不知如何是好。 奈何对视良久,她竟并未生怯,而是回以一个同样模式化的假笑。 谢星摇:“实话跟你说吧,这些,全都是我的情人。” 围观群众们狠狠倒吸一口冷气。 “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么。” 谢星摇扬唇:“是谁整整一年未曾归家,又是谁在外沾花惹草、把成过婚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