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应该就是须弥教派的藏身之所。 她与身边的月梵对视一瞬,正欲上前,忽见洞口虚影一动,自昏沉暗淡的雪幕中,亮起一道温热烛光。 身着素色长裙的女子立于洞前,眼睫动了动:“诸位……想必便是凌霄山的道长吧。” * “我名常清,父亲是分坛祭司。” 向她出示凌霄山弟子牌后,秉烛的姑娘带领众人进入山洞,喉音微哑:“爹娘于大战中双双受了伤,如今卧床不起,无法亲自迎接各位,还望见谅。” 谢星摇蹙眉:“邪魔攻城已有三日,落川那边难道没有动静么?” 常清摇头。 “说来也巧,就在道长们到来的一盏茶之前,大祭司同样入了洞中。” 她说着停下脚步,手中烛灯轻晃,火光如流:“那位,便是我们须弥教大祭司。” 祭司位高权重,想必气场十足,谢星摇对此人颇为好奇,闻言抬眼,不由愣住。 洞穴幽深,他们跟着常清姑娘七拐八拐,到了一处类似主厅的地方。 说是主厅,其实仅有一桌四凳而已,其中一张木凳上,坐着个年纪轻轻的紫裙姑娘。 她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圆脸樱桃唇,一双杏眼澄亮干净,叫人想起林中池塘清透的水波。 浅紫长裙显然做工不精,由金线勾出的云纹粗糙简单,甚至有几道小小的裂口,循着她的动作轻轻一荡。 这位大祭司…… 月梵悄悄传音:“这真是他们的大祭司?我怎么觉着,她的气势甚至赶不上常清姑娘?” 谢星摇颔首回应:“看穿着打扮,也不像地位很高。” 就连常清姑娘的衣着,都要比她更加精致。 温泊雪老实挠头:“可能真人不露相?不过在原文里,祭司出场有这么早吗?我记得应该是落灯节那天才——” 常清瞧出他们的困惑,温声开口:“祭司皆身携银铃,凭借铃铛,可辨出身份。” 她顿了顿,一板一眼,加重语气:“须弥教的祭司之位视血脉天赋而定,现任大祭司,年纪的确很小。” 闻言探去,紫裙姑娘手腕白皙,确有三颗银色铃铛绑在镯子上。 许是北州地冻天寒,在她虎口与手背的位置,生了几道皲裂的小口子。 “祭司,”常清缓声,“这四位便是凌霄山派来的道长。” 小姑娘眼珠轻抬,纤长睫毛如同小扇,笼下一片阴影。 很快,那片阴影无比轻快地亮起来。 “道长们好。我是云湘,你们直唤我名姓便是。” 她自木凳站起,身形不高,个子小小,实在看不出须弥教大祭司的威风:“你们长途跋涉,定是极为疲累——来来来,坐。” 好像热情过了头。 不似身居高位的强者,更像个邻家小妹妹,浑身上下看不出哪怕一丁点儿的架子。 反倒是她身侧的常清目光沉沉:“祭司此次前来,不知带了多少人马?” 紫裙姑娘飞快眨了眨眼。 “他们不久便到,我之所以来此,是为了先行探明敌情。” 云湘正色道:“毕竟,届时将由我出面迎战魔君。” 决战之前,是得探探对手的底细。 谢星摇默然不语,细细回想原文里的剧情。 早在三百年前,遗落于北州的仙骨便被须弥教拾得,成为祭司的贴身法器,后来爆发那场同归于尽的大战,仙骨再次不知所踪。 如今邪魔之所以攻占朔风城,还有另一个十分重要的目的—— 夺取须弥教分坛中供奉的祭司遗物。 仙骨曾与三百年前的祭司贴身相伴,二者神识有了交互,利用遗物,很可能感应出仙骨的藏匿之地。 不知出于何种原因,魔族虽然取得了遗物,至今却并未找到仙骨所在。 “道长们若想找到仙骨,必须夺回祭司遗物,借由遗物感应仙骨方位。明日是北州自古相传的落灯节,魔族会在城中飞天楼举办一场盛宴——据我们得到的风声,遗物就藏在飞天楼下的地道中。” 常清道:“这场宴席除了妖魔,还会邀请城中颇有地位的人族,借此拉拢更多人投诚。在我这里,恰好有几块受邀之人的名牌。” 温泊雪好奇:“他们的名牌,怎会在你这儿?” “要么袭击魔族,被群起而攻之,连尸首都不剩下;要么趁乱出逃,去了别的城池。” 常清垂眼,嗓音不自觉更低:“妖魔哪会在意人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