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宛不说话,他眼瞳一转,忽而明白过来。 “皇兄这般对我,难道就不怕我就手里的桩桩件件如数说与父皇?随便一件,就足够将他铲除皇族!”李睿晟怒斥,叉腰望着房间里一众人等,颇为不满:“都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出去。” 婢女们将手中的活儿赶紧带了出去,瞬时间,房间里只有苏宛一人,她反复看过账簿,这才整齐一摞放好。 撩起裙摆,从青案后面出来,意味不明的看向王爷,愈来愈靠近他,逼迫他不得不趔趄着后退,不明所以的看着眼神怪异的苏宛,嘴里喃喃道:“我只是发泄几句,说的也是别人,宛儿这是做什么?” “臣妾只是想看看清楚,王爷究竟还是不是臣妾认识的那个王爷?” 如此的浮躁,如此的短浅。 哐当。 王爷触碰到身后的主子,脑门儿撞上去发出声响,他抬手触碰到方才被撞的地方,露出些许的吃痛感,苏宛这才停下脚步,仍旧逼视着人。 “别这样看人,好宛儿,你是不知道,你生气起来的样子吓煞人了。” “王爷,如此沉不住气,怕是正中了某些人的下怀。” 她潋滟转身,抓起桌上的茶盏喝茶。 “你说我沉不住气?父皇何等多疑,若是知道京中的流言变态至此,再加上所谓清官之流的谏言,我这,这几个月来的苦不就白吃了?” 听得他朴实无华,感人肺腑的心里话,苏宛竟觉踏实起来。 他利用了所有人,也苦了他自己,所达目的,正是苏宛所要的。 “这是哪里的话,臣妾试问王爷,王爷是否做过对不起天下苍生之事?是否有逆反之心?是否置江山于不顾?是否通敌叛国?” 她抬头挺胸,语气虽咄咄逼人,却让王爷的身子不自觉站立的挺拔,脸色逐渐回暖,凝神细思起来。 “所以,凭着区区流言,父皇明察秋毫,岂会受这些人摆布?” 苏宛欣慰的笑了。 “不管是谁,看似在害王爷,实际上都是为了让王爷愈发清晰这背后的缘由,父皇是谁,他经历过得,比咱们俩加起来都要多出不知多少倍,能不比咱们参悟得透?” “他已年迈,去年之症不过就是优思所致,承王自己不争气,父皇怎么会铤而走险?他不是因此而宠溺你了,而是,你才是那个最佳人选。” 苏宛信步而言,头头是道的分析着:“王爷莫要忘了,父皇选择的,不光是他的儿子,还是这江山的主人,将来的一国之主,百姓的希冀。” 王爷禁不住点头赞赏:“对,宛儿所言极是。” “你是不在朝堂之上,不知那些整日在背后摆弄是非的文官如何说得,言辞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听得本王差点儿在朝堂上破口大骂,一想着不能只是让人骂骂,不伤及分毫才算忍住。” 他说着,伸手双手环住苏宛腰间,下颚摩擦在她脖颈之间,鼻息间的魅惑就在眼下。 苏宛知道,他是在为了他们的未来,他们儿子的未来,放在往常,恐早已甩袖离朝而出,这几个月的变化,着实让人惊叹。 苏宛反手抚摸过他英俊侧脸,阴柔而清晰:“接下来,王爷都不可如从前任性了。” “我知道,我是个当父亲的王爷了,将来世子的地位,你的地位,全仰仗我。”微沙之音摩挲着苏宛脖颈,耳垂,颤粟浑身的异样之感让她禁不住眼波迷幻。 “王爷素日喜逗熹儿,今日回府,竟然将他抛在脑后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