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按照规矩,皇命不可抗,本王此刻应在殿堂回禀此次出京奏折,若本王逾距,不正巧让王兄逮着机会罪加一等?” 他甚是不解苏宛何意。 “今时不同往日,去与不去,又有何区别?” 苏宛声线极其阴凉,手足相残,虎毒还不食子,恍然发现,上世的她和此世的他,命运如此雷同,被亲人算计笼罩,日日如履薄冰。 她的回答令头顶上之人面色骤变,拧眉正欲发火,门外响起熟悉的男人宏亮嗓门:“殿下。” 他收回豁然指向她的指尖,嘴角深深隐忍,周易靠近,附耳琰王低语,绰约多姿成了房间中媚丽风景,不动声色静静立于一侧,眸光瞥见琰王愈发阴沉的俊容。 须臾,他点点头,周易退至他身后,负手而立,恢复雪窖冰天面容。 “你一早便知道了这个消息,为何不直接说与本王听?不就是父皇立王兄太子,这对于本王来说未必是坏事……” 嗓音戛然而止,冷若冰霜的脸庞在丝丝抽动。 “呵呵,殿下,当真如此?民女之前所做所为是为了什么?德妃对殿下的期许又是为了什么?想全身而退,如此不管不顾至亲至爱?哼,算我眼瞎,错看了人!” 苏宛瞋目切齿,非常时刻,岂容人丝毫怠慢?他一路奔波,一路历险,眼下放弃,算什么?眸光划过身后的周易,苏宛补了句:“跟了你这么多年的将士,你又可曾替他们想过?” 房间里静谧得可怕。 “殿下手中精兵十万,还怕了他承王不成,这口恶气,殿下不便出面,让属下去完成!” 他们用命保卫的江山,怎可说没就没了? 哐当 琰王颓然坐地声,黑眸无光,浑浊一片。 “除了军权,本王什么都没有,眼下,用什么阻止父皇圣裁?除了出兵,难道就没了别的法子?” “倘若有法子,殿下这次能真的义无反顾?还是仍回到那个沙场骁勇,朝堂逃避的懦夫?” 遇上苏宛羞与为伍的大不敬,周易这次,没有鲁莽拔剑相向,辑礼灼灼待命,琰王俯身,抓起苏宛领口,龇牙咧嘴,目露凶光:“不过一介草莽女子,你懂什么?” “民女无法从殿下角度去思考,却可以告诉殿下,只要殿下有心一搏,不仿派人助民女一臂之力,不费一兵一卒,不弄得满城皆知,可解眼下燃眉之急。” 望着不可置信转向凝视自己的两人,苏宛嘴角弯起一抹弧度,流转自如道。 “哈哈哈哈,本王需要一个女子出手相助?” 他疲惫尽显,扭曲的脸庞笑得勉强丑陋,眼眸回旋于周易与苏宛之间,轻哂:“你听到了吗?本王需要她出手相助,哈哈哈……” “殿下!你顾着手足之情,父子之情,可是他们顾了吗?你的执念,是一把匕首,会害了你,也会害了这天下!” 健硕的背影沦为萧索,环佩声声,那孤傲无依的身影步入里间,周易忙朝苏宛行礼,跟在后面,。 “父皇既已给了他储君之位,本王夺位已无可能,王兄不可能苦苦相逼于我,你回去吧,本王再不可起相争之心,否则便是谋逆!这罪责,谁担当得起?” 贯穿天地之音在房间响起,苏宛恍然若失的望着那背影,真实而遥远。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