剖析下,很多疑点都露了出来,裴继欢本来是想直接回去挖开师父的坟墓看个究竟的,听霍紫鸢最后那几句话,心头有如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 霍紫鸢道:“那个酋长是个什么样的人?” 裴继欢感觉她的神情有点特别,道:“那酋长以前有些盛气凌人欺压良善,被我师父压服,不打不相识,后来和师父成了不错的朋友。他也喜欢剑法和武功,所以经常到山上来看望师父,我们日常吃的牛羊肉和蔬菜几乎都是他供应的。我记得我们隔三差五地就能美美地吃一顿鲜嫩的羊肉和牛肉。师父常说,吃人的嘴短,吃了他的肉,指点指点他的武功和剑法也是好的。”因为吃了人家的东西过意不去,指点对方的武功这也合乎常理,但裴继欢却清晰地记得般若剑法那个酋长也会几路。在他的意念中,裴继欢认为这只有两个可能。一个可能是师父收了那个酋长做记名弟子,但若然如此,那个酋长就该和他一起在山上学艺才对;一个是像自己看到的一样,那个酋长只是受到杨白眉的指点剑法而已,谈不上师门传承。虽然他此时有所怀疑,但还未从酋长和师父的关系上去想。 他自小是个情感丰富的孩子,按理那个酋长经常上山来给他们送吃送喝,他应该对那个酋长很亲热才对,但事实上随着年龄渐大,他对那个酋长几乎没什么交流,甚至谈不上有什么好感,每次酋长来山上,他只是淡淡地看一眼就走开了,或者去练武,或者去野外找牧民们的孩子去玩了。想到此处,他似乎觉得有点为难,不知怎样说下去才好。 裴继欢见霍紫鸢正在沉吟,问道:“你在想什么?”霍紫鸢道:“没什么。这件事你说出来太突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不过你既然有了怀疑,当务之急,咱们还是商量怎样回到天山去找寻答案吧。”裴继欢也在思索怎样去做,也没再说话。霍紫鸢去捡了柴火回来点起篝火防止猛兽,裴继欢就地取材,用削尖的树杈从河里叉了几尾鱼上来烤着吃,香甜的美味和情侣相拥的旖旎,暂时冲淡了两人心中忽然升起的疑云。 霍紫鸢吃好喝好,伸开懒腰,打了个哈欠,道:“咱们明天还要赶路呢,早点睡吧。”钻进了裴继欢的怀里,撒娇让裴继欢抱着她睡,裴继欢立刻伸手呵她痒痒,把霍紫鸢笑得气都喘不过来,两人闹了好一阵,才钻进了桑错为两人准备下的睡袋,沉沉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一大早,裴继欢先把骆驼饮好,才把睡梦中的霍紫鸢叫醒,他在饮骆驼的时候看见了三四只野兔在河边玩耍,发出石子,打昏了三只,两个人在树林里生火烤兔肉吃,吃得霍紫鸢大声叫好。吃完了兔子洗完了手,两人沿着开都河,向一个名叫“巴音乌鲁”的地方进发,从巴音乌鲁向北登山,就是天山山脉的余脉,路途虽然不好走,但接近裴继欢在天山时的居处南天山南坡不太远,过了巴音乌鲁就可以看到飞云河,而霍紫鸢第一次见到裴继欢,正是在飞云河边的小镇上,那时裴继欢忙于应付宇文冲和他的同伴,并未注意到霍紫鸢的出现,而霍紫鸢面对面和裴继欢的初次相识,却是在小镇附近一个山坳里,那是裴继欢在山坳中捕兽的临时建造的一个住处。 正在此时,忽听背后传来健马奔驰在草原上沉闷的蹄声,来得有如暴风骤雨。 裴继欢在天山脚下成长,自然知道天山脚下的草原和别处不同,一株小草的草根可以延绵数里,也就是说,在这样的草地上奔跑,时刻要防备着马蹄被连成一片的草地绊着,看样子,来人并不是天山附近的本地人。那人纵马飞驰,霍紫鸢不禁眉头一皱,说道:“肆无忌惮地在草原上放马狂奔,这人只怕恐非善类,我们看看是什么人。”裴继欢不以为意,说道:“多半是有急事赶路来的,不必大惊小怪。”其实他话虽如此,先多了个心眼儿,回头一望,但见四人四骑,转眼到了五十步的距离以内。 为首的不是别人,而是在胡家寨见过一面的齐天霸。裴继欢见过他,只是这时两人已经换了吐蕃族的衣裳,似乎齐天霸并未发觉他和霍紫鸢,其他几个人裴继欢也认得,分别是?圆和褚坚兄弟,最后那人居然是李玄幽的大弟子季盛平。裴继欢一看来的这四个人,已经知道他们有所针对,当下对霍紫鸢低声道:“我们把脸遮起来。”霍紫鸢会意,并不回头,掀起风帽就盖上了半张脸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