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莫鼎臣向后转身,猛地手腕一翻,一拳击出。霍紫鸢纤足向后一滑,骈指一戳,解了莫鼎臣的拳招,指拳相交,莫鼎臣心头大震,半身酥麻,霍紫鸢也给他的拳力震得飞了起来,双方换了这招,恰是棋逢敌手,不分高下。相比之下,云中海却是大大吃亏,原来他练的是内家绵掌,掌力阴柔之极,但遇上了裴继欢大开大合的八荒六合神掌,只觉劲风扑面生寒,不敢硬接,当下施展了一招上乘的轻功身法,飞身后纵,哪知裴继欢如影随形,叱咤一声,凌空飞起,居高临下,一掌拍出,掌势若然按实,云中海非得立刻重伤不可,两人的掌法都已到了能发能收随心所欲的境界,心念一动,裴继欢掌力忽然稍收了两分,云中海伸手一接,只觉对方掌力沉重,但似乎一股暗劲似乎倏地消失得无影无踪,暗道:“这是人家手下留情了。”说时迟,那时快,裴继欢反手一掌,“砰”的一声,打中了云中海的身体。这一掌看似劲道十足,云中海中了这一掌,只是觉得气血有些震荡不安,连忙后退,暗暗点了一点头。 原来云中海乃是太宗皇帝身边的近卫侍卫,在宫中的时候见过裴继欢一面。李治将他重伤时,云中海就在门外的一群大内卫士之中。他为人老实木讷,不太会巴结人,干了三十多年,在大内连个小小的近卫三军的管事都没混上,倒是太宗见他为人勤恳,经常赏赐,云中海这才渐渐被提拔起来做到了近卫三军的一名指挥副使。宫中的情况,裴继欢都听师父红拂女说起过,这个云中海虽然不熟,却是见过几面,有“见面之缘”,裴继欢当然不愿猛下重手了。那边云中海见状,急忙倒下,内力迫处,吐了一口鲜血,将褚氏双杰和莫鼎臣都瞒住了。 三人正在捉对恶战,一见云中海受伤“吐血”,知道形势不妙,?圆虚晃一剑,飞身掠起,人未落地,霍紫鸢已追到了身后,半空中一个劈空掌便把他给震了下来。褚坚莫名其妙,见伤了云中海,急忙跳出圈子,喝道:“我们走!”?圆带起云中海,莫鼎臣把他背上,四人一道急急忙忙逃出堡去了,欧阳大石也不追。霍紫鸢微微一笑道:“他们来了也好,一动不如一静,我们稍安毋躁,看对方如何动作。”欧阳大石道:“正有此意。”窦云道:“属下斗胆。这批东西既然没什么大用,不如让属下把这些东西拉到门口,一一用大锤粉碎了,也不收拾,日后叫来人一看,就知用强无益,咱们堡中,也就少了许多麻烦了。” 裴继欢道:“这也是个办法。不过我们已经确定了,这肯定和晋王有关,既然和晋王有关,那么这个碎鼎我们留着也就没什么用了,可以按窦大叔的意思,把它们一一粉碎在门口显眼的地方。只是要让窦大叔多费心了。” 窦云道:“不敢。堡主若无别议,属下这就行事去了。”欧阳大石道:“好,你去吧!”窦云遂即告辞退出。几人登上堡塔,果见窦云带着下人,把那个碎鼎扛了出去,一块块都敲成了婴儿拳头大小的碎片,窦云并将其中大些的碎片四处乱扔,霍紫鸢见了笑道:“叫晋王气得吐血!”裴继欢叹了口气地道:“自古‘伴君如伴虎’,晋王贵为亲王,想不到还是索取无度,这个鼎不知他拿了有什么用处,弄到兴师动众!”霍紫鸢看了道:“晋王既已不肯轻松放过你,派了这么多人马亲自出动,情势危在旦夕,你虽有一身杰出武功,只是所面临者皆为久历江湖、胸罗险恶的穷凶大恶之辈,稍有不慎,只怕将置身万劫不复呢。” 裴继欢道:“那么,你的意思……莫非接下来的事就不做了?” 霍紫鸢道:“这件事却不必急于一时,眼前之计,应该先设法把以前你找来的那几个鼎都彻底毁一遍才是上策。”欧阳大石也道:“晋王此时权势滔天,和他作对,等同与皇上作对一般,你想他放手,无异与与虎谋皮,就他那阴鸷无边的性子,也决不可能轻易放手,更兼他身边还有个霍山老人。幸喜玄幽老人已被霍姑娘的令堂除去,否则我们的麻烦还更大。” 裴继欢微微冷笑,道:“这些我都知道,等到我把这几个碎鼎彻底毁灭以后,我自会去找他算这笔总账!”霍紫鸢道:“眼前不是找他算账的时候,而是他放不过我们,哼哼?看样子这厮对你大约是抱着斩草除恨的念头,大内的人插手进来,就已是最好的证明。”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