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多亏你救了我,要不然? “卑职死罪!”高纲不胜惊慌地后退了一步,竟自屈起一膝,跪了下来。 晋王声音一缓,道:“护驾心切,你有功无过。起来吧!” 高纲急忙告了谢,满脸臭汗地站了起来,垂侍一旁。 “取刀来看!”晋王恢复了神气,喝令侍卫。 高纲不待侍卫上前,急忙把门上钉着的四把飞刀一齐起了出来,恭恭敬敬地交在晋王手上。 “白鹤秘制?”晋王十分不解,望着高纲。 高纲被许拿起飞刀仔细一看,登时变了脸色:“这是天山羽士杨白眉的独门秘制!”晋王一听天山二字,登时脸色大变。他立刻便知道了刚才那身材高大雄健的蒙面刺客是谁。也不奇怪,他三番屡次派遣人手,妄图暗中取对方性命,哪知对方武功高得无法预测,每次派出去的人手,无不铩羽而归,就算对方涵养再好,也该勃然作怒了。 “这是从何说起?”晋王明知其故,却又故作气恼地道:“我和江湖人物向来没什么瓜葛,这帮大胆狂徒为什么要害我性命?你都看见了!这些江湖人多么霸道强横?居然欺到我的头上来了,你看该怎么办吧!” 高纲躬身道:“卑职今天返回,就着人在王府四周严加防范,绝不使殿下再为此受惊。” “好吧,你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事不宜迟。你快点着手去办吧。” “卑职遵命!” 高纲告辞出门,晋王满脸懊恼沮丧,他心里有数,已经不能再说什么了。 “混账!”晋王原本俊秀的脸扭曲了一下:“去,叫霍先生来见我。” 夕阳将下时一抹余晖,最为醉人。残阳只剩下了一轮边儿,是那种透明的“红”、“琥珀”的红、“玛瑙”的红、深的、浅的,将整个半边西天都染满了。 长空雁阵,徐徐而过,雁阵里的雁子排着整齐的行列,缓缓地移动着,轻微舒徐地扇着翅膀,整个雁阵被包藏在瑰丽的半天红光里,形象潇洒、悠闲,却涵盖着庄严和执着,仰之弥高,触不可及,相形之下,人显得那么渺小而无力。 这局残棋总算结束,裴继欢拱手认输。 公主如释重负,露齿一笑,明艳不可方物。宇文琴也淡淡地笑了起来:“你未至中盘,便始终退守不攻,后出五子,如果提早半局,此番胜败就难说了。” “败军之将不可言勇。”裴继欢啜了口茶,微笑道。 “英雄所见略同。”宇文琴笑了笑,道:“你大概不知教公主棋法的是谁吧?”裴继欢微微一顿,道:“你曾说过京师有个身手不凡黑白高手,莫非是他??” “谁?”宇文琴不紧不慢地逼着他,微笑道。 “女国手玄子鱼?!” 宇文琴不禁呆了一呆:“嚯,连玄子鱼你也认识吗?” 玄子鱼乃是一位国色天香的妙龄女子,听说少年命薄,家人托庇佛门,令她拜观音菩萨为干娘,从此隐身沙门,但并不算是沙门子弟,而是俗家。她少无别好,最好便是围棋之道。海东日本遣四名国中高手前来拜访,四人下一盘棋,各出妙着,竟不是少年玄子鱼一人之对手,被杀得大败亏输,心服口服投子认输,玄子鱼之名一时震动京师。当今皇上唐太宗也慕名前往报国寺,与她对弈数手,惊为天人。 裴继欢微微笑了一笑道:“没见过,但她精于‘锁玉’神招,却是天下所共知。公主表妹刚才最后两手,明明就有‘锁玉’之法度在内,下到此着,我便已知这局非败不可了。再不认输,岂不是脸皮太厚?” 公主忍不住咭地一声笑了出来。 宇文琴道:“高兴过了,我要说个扫兴的事儿给你听。” 裴继欢哦了一声,抬起头来,望着宇文琴。 宇文琴道:“今日一早,晋王府传出话来,晋王请李玄幽讲法。” “玄幽老人”立刻跳进了裴继欢的脑海。 不是宇文琴说起来,他几乎淡忘了。传说中的“玄幽老人”有一身出神入化的本领,介于正邪之间,我行我素,极其自负任性,绝非正道中人。他禀性怪异,刚愎自用,再加上一身出神入化的本事,在这世间简直无人敢去招惹,江湖众人,但闻“玄幽老人”之名,无不敬鬼神而远避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