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路回峨眉山吗?” 谈震岳道:“嗯。我回去看望了师父,回头来胡家寨找你们吧。胡家寨在三百里外,路途还很远,你们要去的话,路上多加小心。”两下互道珍重,谈震岳取路峨眉,裴继欢和霍紫鸢则往胡家寨而来。峨眉山与胡家寨相距四百多里,“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乃是后世大诗人李白《蜀道难》里的名句,不过蜀道之难行果然甲于天下,裴继欢和霍紫鸢一日之间坎坎坷坷,好不容易才走了八十多里路,而且黄昏时分两个人还耽误了行程,不得不在一座山坡上找了一所破旧的土庙来休息。好在干粮是随身带着的,两人生起火来,就这山泉水吃了干粮炒米,就打算休息,明天好继续赶路了。 小庙不大,除了有些枯枝败叶和尘网之外,还算干净,蜀中多雨,有时白天还是艳阳高照晴空万里,晚上可能就会变成另外一个湿淋淋的世界,有一个可以遮住风雨的地方,地上虽然狼藉,稍微收拾一下,也能将就得过去了。两人关上庙门,就着火堆正谈些天下兴废和武林轶事时,黑沉沉的夜色中忽然传来了两声长啸。裴继欢和霍紫鸢年纪虽然都不大,但都算是武学行家,一听这两声长啸,便能听出发出啸声的人虽然内功深厚,但显然已经受了比较重的内伤,啸声及远,中有断续。裴继欢抓起宝剑,道:“我去看看是什么人来了。” 他刚出庙门,只见山坡下两个人相互扶着踉踉跄跄奔上山坡,其中一人尖叫道:“坡上是谁?快来帮手!”裴继欢打着火把迎上前去,只见两名中年女子趔趄而来,竟是两位尼姑,其中一人身上血迹斑斑,脸色苍白,似是受了很重的伤。裴继欢道:“你们进庙去避一避。”放过两女,仗剑下坡,但见火把光下,一人面如铁色,手提铁禅杖,是个光头的和尚;另外一人书生打扮,手拿一对判官笔,两人背后还有一个灰衣老者。那和尚见了裴继欢,更不打话,倏地扑来,铁禅杖当头就打。他力重杖沉,这一杖有开碑裂石之功,风声劲烈,裴继欢双臂一张,腾空飞起,长剑向下俯刺,剑尖嗤嗤作响,一招之间连袭那和尚胸口十三个要害大穴。 那和尚仗着力气大,横着铁禅杖一接,禅杖嗡嗡作响,手臂酸麻,慌忙后退,那书生一呆,裴继欢已是其快如风,倏地欺到他身前,一掌拍下,那书生震得双臂发麻,连脸颊都麻了,眼前金光乱冒,两支判官笔也不知飞去哪里,一言不发抱头逃开。那老者噫地一声,急忙上前,猛发两掌。只听两名尼姑失声叫道:“少侠小心,他的手掌有毒!”裴继欢插了宝剑,喝道:“我不怕你爪子有毒,今日便陪你走几路掌法!”单掌护胸,身移步转,反掌一截,呼呼两声,猛击那老者前心。那老者一个“倒脱袍、反卸甲”,双掌一推一放,劲力汹涌而至,一股冷森森的气流,倏地拍到裴继欢前心。 裴继欢双掌倏地向前一按,身形岿然不动,喝道:“你这‘腐骨神掌’从哪里学来的?!”那老者一阵桀桀怪笑,乘隙一个飞身直进,双掌一推,掌力如潮,顿时寒飚卷地,冷气侵肤,遍体生寒,裴继欢吃过一次亏,一觉对方掌风阴冷,早有防备只心,当下暗吸一口真气护着心头,掌力一发,大喝一声“起”,那老者只觉裴继欢掌力若有若无,忽地一股大力传来,庞大的身躯竟被裴继欢拦腰抓起,一个旋风急舞,腾云驾雾般摔出了五六丈开外!那老者被他摔得七荤八素,只觉四肢百骸宛如刀割,好半天才挣扎起来,一声呼哨,带着那和尚和书生,头也不回地趁夜跑了。 裴继欢见那老者走了,默运玄功,只觉身体肌肤有些冰冷,运气三转,冰冷之感渐渐消失无踪,暗道:“这人的‘腐骨神掌’有些火候了。”走了回来,问道:“两位是谁?从什么地方来?” 那两名尼姑受伤较轻的那位拱手道:“在下转尘,她是我的师姐转云,我们是天南剑派的弟子,去胡家寨见关老寨主的,不料路上碰见这三个贼人。我们一路走一路打,我只是受了外伤,师姐被那老者打了一掌,受伤比我还重得多。”裴继欢道:“伤在何处?”转尘道:“背心中了一掌。”这时霍紫鸢也从庙里走了出来,帮着裴继欢把两人扶了进去。 霍紫鸢问道:“你们上胡家寨去做什么?” 转尘道:“家师是关老寨主的俗家胞妹,关老寨主七十大寿就在眼前,家师身体不适,派我们来给关老寨主贺寿来的。” 霍紫鸢道:“胡家寨你们不用去了。” 两人对望一眼,十分诧异,问道:“姑娘此言何意?” 霍紫鸢道:“胡家寨被人给挑了,伤亡不知,我们正要赶去胡家寨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