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 闻言谢姝月这才松了口气,担心了一整夜的心也安稳了不少。 说到底还是因为这场赐婚让她的身份都变得微妙了不少,眼下看来京郊的庄子短时间内是回不去了,长此以往,陆鸣予未免也会担心,到时候特地过来寻她,也怕生出诸多事端。 深思熟虑了半宿,谢姝月才决定先给陆鸣予送上封信,信中只道自己近日有事暂居京中亲戚家,嘱咐他保重身体,旁的也没敢多说,便让绿芍避开侯府上下的耳目,遮掩一番趁早送到太学堂去。 悬了一夜的心总算放下,困倦顿时也涌了上来,谢姝月不由得打了个哈欠,眼角也泛起点点泪水,迎冬不由得笑道∶“小姐一夜没睡好了,现下既然已经安心,不如趁这个时候再睡上一会吧。” “若是绿芍回来了,一定要及时喊醒我。” 谢姝月凝眉思索了片刻,到底是抵不过困意,小声交代了一句,这才放心又倒在了被褥之上。 只是还未等彻底合上眼,一道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迎冬放下床上的纱幔,这才打开门,只见一个身着湖蓝色衣裙的侍女正站在门外,模样打扮都要比寻常侍女细致不少,见迎冬开门,浅笑着自我介绍道∶“这位是迎冬姑娘吧,我是老夫人身边的秋菊。” “原来是秋菊姑娘。”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迎冬也挂上了一个笑容,问道∶“不知秋菊姑娘此番前来可是有什么事吗?” “今日是十五,按照府上的规矩,主子们是要一起去老夫人那里用早饭的。”秋菊探头看了一眼内室,又补充道∶“大小姐还未起吗?除了侯爷还没有下朝,现下就剩大小姐还未到了。” 迎冬侧身挡住了秋菊的视线,不动声色地向身后瞥了一眼,见谢姝月翻了个身,心下便已知晓了她的意思,抱歉道∶“小姐昨日舟车劳顿,今晨身子有些不适,估计是去不了了。” “既是这样,那我去便回了老夫人,大小姐好好休息便是。” 秋菊看破不说破,似乎早就在意料之中,脸上依旧挂着柔和的笑容,又道了声别,这才转身离开。 “人走了?” 谢姝月掀开纱幔,倒是把她们刚才的对话听了个差不多,撑着下巴说道∶“这般阵仗倒是不知道是去吃饭呢,还是去唱大戏呢。” “小厨房也热着饭呢,小姐醒了正好吃得上。”迎冬又皱眉说道∶“不过宣平侯府上倒也是寒酸,我瞧着除了这摆设器具好点,其他地方都和庄子上差了好几个等,小厨房的东西也不全,小姐喜欢的云片糕都没法做。” “哪里是寒酸,只不过是财不外露罢了。”谢姝月闻言轻笑,手指缠着一缕青丝慢慢绕着,突然间便又改变了主意。 “既然这样,我们今日便不吃小厨房了。” 谢姝月思索片刻,突然弯了弯眉眼,倒是给她妍丽明艳的面容上多添了一分娇憨,一时间倒也不困了,伸了个懒腰道∶“我们也去赴一赴这鸿门宴,顺便也去给宣平侯添添堵。” 宣平侯谢广自然不知道府上等待着自己的是何等光景,眼下他正沉浸在同僚的吹捧中不可自拔。 “府上能出一位太子妃,可谓光耀门楣,实属家门之大幸啊。” “当真是祝贺谢侯了,想必谢侯不日便要得陛下重用了。” 早朝刚刚结束,还未完全散去的朝臣便一窝蜂地涌了上来,纷纷拱手向宣平侯送上祝贺,言语中不乏有巴结讨好之意,态度更是热络了不少。 昨日赐婚一事就已经让上京城内众人闻风而动了,流言蜚语传的到处都是,不知陛下为何会指一位庶女做太子妃,眼瞧着太子殿下今日早朝都缺了,可见是对此相当不满。可偏偏今日陛下又特地出言慰问了宣平侯府,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对这位太子妃和宣平侯府的重视。 自古雪中送炭难,但锦上添花这朝中之人可都是个中好手,这么一轮下来,宣平侯都忍不住眉开眼笑,清了清嗓刚要说话,视线不经意地瞥到了不远处,整个人顿时僵在了原地。 身着绣着流云暗纹玄衣的颀长身影正抱胸立在一旁,面容清俊冷淡,一双黑沉沉的凤眸正冷漠地看了过来。浑身的气势颇为骇人,正是缺了今日早朝的太子殷玄铮。 略带戾气的暗沉眼神落在了身上,在场众人也顾不得道贺了,连忙行礼问安,被围在正中央的宣平侯不偏不倚和殷玄铮对视了一眼,刚到嘴边的话也给咽了下去。 殷玄铮看了半响,这才挑眉出声道∶“诸位若是散朝后都这般悠闲,正巧最近京城守卫不太平,不如也便去轮上几天值,也算是为国为民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