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想,安灵韵充血的大脑重新变得冷静下来,原本仿佛认了命一样的姿势也有了细微的变化。 一直都时刻关注着她脸上每一个变化的齐博伦自然瞧出了她眼底的动摇。 齐博伦瞳孔不知道什么时候泛起了令人心惊的红色,“已经落入了我怀中,你以为我还会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放走你吗?” “你困得住我一时,困不住我一世,只要我真心想要离去,你就休想拦住我。”安灵韵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恼怒的味道,她受够了被眼前人当做禁脔一样折磨的屈辱。 齐博伦面无表情的与她对望,嘴角勾出一个冰寒蚀骨的弧度,“你说的很对,只要你想逃跑,我无论如何都是拦不住你的——不过没关系,我还能用别的办法把你留在我身边。”他嘴角的线条扭曲而疯狂。“比方说,我能够一口一口的把你吞吃入腹,让你成为我的一部分,这样,你就算想逃离我身边,也不能了!” “你……我看你是真的疯了!”安灵韵被这样状似疯虎的齐博伦给镇住了。 其他听到这话的人,脸色也极为的不好看,望向齐博伦的眼神就和瞧见一个怪物没什么分别。 “韵娘,你知道吗,”齐博伦却彷佛没有瞧见那些异样的眼神一般,依然神情专注地与自己怀中的爱人交谈,“你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总喜欢趁我不注意的时候不告而别,就好像逃出什么龙潭虎穴般的喜出望外……从前的我不明白曾经时刻都要趴在我怀中才能乖乖安眠的你为何会变得如此狠心,如今的我却已然明了,这一切都是你父兄造成的罪过,因为你,我不会找他们报仇,但我也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你在逃离我的身边,所以,我的好韵娘,好好的留在我身边吧……就像你曾经对我许诺过的那样,把我当做你这一辈子的归宿。”齐博伦疯狂的眼神因为回忆起他们曾经的甜蜜往事而重新变得温柔体贴起来。 “你我早已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我不认为我还有什么理由呆在你身边——还是你真的以为,我会为了一个早已经遗忘多年的人放弃自己高高在上的郡主身份,做你见不得人的卑微外室?你是哪里来的厚颜和自信?”安灵韵冷着一张苍白的脸容讽刺道。 “我阿娘说得极对,齐家主,你总不能因为一己私欲而让自己最心爱的人背负上那样一个不堪的名声吧?”赵廷凯如获至宝的大声附和,“你也别说什么休妻另娶,当朝备受天子和太后宠爱的长乐郡主绝不可能做你的继妻,以后被人拿‘填房’的名头来羞辱!更不会当你子女的便宜母亲,所以你就断了这念头,死了这条心吧!” 齐博伦脸色铁青的看着这一唱一和的母子俩,刚要出声辩驳,对面的赵廷凯就像是收到了什么信号似的,用力击了击掌,“刚才齐家主嘲讽我舅舅行事不能一碗水端平,如今我也来挖苦挖苦齐家主你!”赵廷凯可谓是把齐博伦恨进了骨子里,“齐家主因我母亲逃脱你魔掌的行为而把百川府翻了个鸡飞狗跳——为了把我母亲从人海茫茫中炸出来,更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这要是在别人看来,很可能就是痴情种的典范了!但是您这位痴情种在对待自己的结发妻子时候,又凉薄寡情的可怕了。” 安王略带赞赏地瞟了眼自己的外甥,很欣赏此刻掌控全局的稳妥模样——比起齐博伦生的那个野种还真不知道优秀了多少倍。 赵廷凯抬手示意两个黑衣人把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清波县转送过来的齐姜氏推到众人面前,“令妻失踪已有多日,身为丈夫的齐家主却连令妻失踪的事情都不知晓——如此冷漠无情,岂不让人心生凉意?” 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齐姜氏的秦臻大为惊诧,同时也震动于对方飞速衰老的程度——这才几日不见,对方已经苍发满头,容色萎靡。 “古人有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如今我亲自把令妻送到齐家主面前来,齐家主是不是也应该体谅一番我的苦心,把我的母亲放回我身边?”赵廷凯又把齐姜氏往前推了一推,“一边换一个,很公平不是吗?” 赵廷凯这句‘很公平’和安王安灵韺前不久所说的那句‘很划算’还真有几分异曲同工之效。 ——还真是外甥像舅。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