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胡闹!”齐博俭重重地一拍身侧的墙面,“他这样做,简直就是不把自己的小命当回事!替他人过毒,他是嫌自己的日子过得太长了吗?!” “相公,现在可不是你发脾气的时候,侄媳妇还等着你帮她想办法呢——我们得尽快送他们走,千万不能被二弟妹和修玮那孩子发现他们的行踪!”齐云氏催促着丈夫。 ——这些日子以来,齐修远一直都与自己的伯父一家互通有无,因此灵水镇所发生的事情齐云氏也知道一二。生怕自己孤零零的侄媳妇就被齐修玮的人逮了个正着,陷入生不如死的境地里。 “想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可想?”齐博俭将手里的信纸揉成一团,“二弟现在还待在京城没法回来,没有他这个做家主的先开口,我又能想出什么辙来?!” 齐云氏看着丈夫头大如斗的纠结模样,沉默片刻提醒道:“如果没有修远相帮,我们的珏哥儿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说句不应该说的话,修远可是我们的大恩人啊!” “夫人,就算你不说我心里也记得修远对我们的恩惠,如果不是他,我现在还在看着别人的孩子眼馋呢。”齐博俭叹了口气说。 “你记得这个就好。”齐云氏对自己的大侄子可是说不出的感激和欣赏。 “修远对我们夫妇俩可谓是一片赤忱,如今他有难,我绝不能就这样见死不救——”齐博俭咬着牙关,“父亲曾经给过我一面玉牌,拿着它就能够去府里的上元宫求助——往日我最忌讳的就是去那等与我格格不入的地方,但如今为了修远,无论如何我都要走上一遭。” 齐云氏震惊的看着丈夫,“相公你说的那面玉牌难道是公公特意留给你护身的那块?” 齐博俭满脸苦笑的点头,“如今为了修远,说不得也要用上一用了。”他一面说一面把贴肉藏着的一块羊脂玉牌取了出来。 仔细说起来,这块玉牌还是齐家老祖在把族长之位传给齐博伦的时候交给齐博俭的——为的就是让齐博俭作护身之用,免得齐博伦一个想不开觉得自己得位不正,占了哥哥的便宜,趁着老父闭关或外出的关口要把哥哥给偷摸宰了! 作为齐博俭的原配发妻,齐云氏自然知道这块玉牌的来历,面上的表情不由得就有些犹豫…… 这块玉牌她和丈夫原本指望着传给儿子的,她和丈夫是没有元核不能修炼,可她的儿子未必啊,指不定她的儿子就是一个万里挑一的幸运儿,到时候这块象征着上元宫承诺的玉牌可就有大用了。 齐博俭好笑的看着妻子挣扎的模样,“你可别告诉我你忘了自己刚才说过的话,要不是修远,珏哥儿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就算是为了我们的儿子,这块玉牌也必须用!” “相公?”齐云氏满眼疑惑。 齐博俭叹了口气,“夫人,如果儿子在五岁的时候检查出元核,他总需要一个能够让他安全长大的靠山的——即便是我已经释怀不在意了,族里面的有心人也未必会忘记我才是这百川齐家的长子,而珏哥儿他则是……” “也是天经地义的长子嫡孙。”齐云氏白着一张脸重复,“更别提修玮那孩子已经被皇家人废了元核。” “所以说,修远咱们是一定要救的,”齐博俭眼中闪过不舍和坚决,“哪怕是失了这块玉牌也在所不惜。” 一天后,如困兽一样困守在客栈里的秦臻收到了齐博俭夫妇的回信。 里面用十分遗憾的口吻说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只能忍痛不来探望昏迷的侄儿了,伯父伯母在家里遥祝侄儿夫妇此行顺利,早日归来,到时候大家再好好的热闹一番。 下面是邪医仙目前所住地址和一封百川府上元宫亲自开具的荐函。 秦臻握着那荐函,眼眶里的泪水怎么忍都忍不住。 ——作为元武大陆一家独大的大势力,只要是上元宫想找的人就没有找不到的——齐博俭刚一拿出他父亲留给他的那块玉牌,半天的时间不到,一份荐函和详细地址就被一个年纪轻轻的执事端到了齐博俭的面前。 如此,齐博俭夫妇才算是完成了自己侄媳妇百般恳求托付给他的任务。 满心满眼都牵念着为自己过毒而昏迷不醒的丈夫的秦臻一拿到地址和荐函就迫不及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