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后院也不能清净。 宋致远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我们府中也有不省心的人和事。” 袁立仁眉梢一动,失笑道:“家父无状,可真是让你看笑话了,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可怜天下父母心,伯爷这当爹的,为儿子,为家族计,不过是用尽心思使尽手段罢了。”宋致远摆摆手,道:“我也不是为了那个约定而答应替你谋这个前程,是真正看中桂平兄的才华,皇上亦是一样。” 袁立仁心下一宽,道:“我可是承你这个情,给我维持这个体面了。” “你我昔日同窗一场,同期进士,是知道我这脾性的,便是有心要干出一番功名来。如今我坐在这个位置,外人看着风光无限,却看不到其中险处。我是战战兢兢,步步为营,越是在高处便越是谨慎。” 宋致远抿了一口茶,道:“说实话,你若无半点真才实干,便是伯爷拿捏了把柄,我亦有无数法子让这把柄消失于无形了,是断不会让虚无缥缈的事阻挠我的脚步,自毁城墙的。” 袁立仁额上的汗滴了下来,有点坐立不安,他此时是真正感受到对方上位者的威严。 “我应伯爷,自是看中你个人的才华,是真正能干实事的,墨家也有名将大家,你做出一番功绩,亦能受世人传诵。皇上登基以来,年年拨款水利这一块,却都收效甚微,你在川蜀那边的名头,我知皇上也知。如今你回得京来,有心入仕途,皇上最希望能看到大庆百姓不再受水患的威胁。桂平兄,你可能做?” 袁立仁心头一荡,向着皇城的方向郑重地一拜:“若为官,必为大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宋致远一笑,道:“待开印,你我便又是同朝了,以后两家夫人少不得也会走动一二,桂平兄,如家母所说,你年轻时的任性造就了如今尴尬的局面,有些事,不可躲避,不妨开心见诚的说个清楚吧。后院若不清静,你如何安心在仕途上大展拳脚?” 袁立仁一凛,重重的点头。 第1290章 此病绵绵无绝期 过年就是东家吃宴西家吃宴,你来我往的走动,宋慈年岁大,天也还寒着,仗着自己的身子不够爽利,也就不到处去了,整日在家中遛小孙子孙女,听各家八卦。 一桩事,便是清城伯府那边传出的,在自家年宴之后,袁立仁那边是做通了父母的想法,把自己这一房给分出去了,分府别居,一府又分东西府,两个妻子两头大,他儿子袁蒿兼祧两房,将来成亲生子,便是要放一个到罗氏那边承嗣了。 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彼此都满意的解决之法。 另一桩事,自然是闵亲王府的官司了。 自从闵亲王府被抄后,随着闵亲王入天牢又中毒,姬太妃又在御前撞头求情,再又有一个御史死谏,一些儒士学子对此大为愤慨,竟有学子到宫前静坐示威了。 楚帝‘迫于’舆论,很快就把那寿礼屏风的官司给作了批复,对外是这么说的,经查明,闵亲王府混入了夏氏余孽的细作,幕后主谋为早已作古的前朝阁老宁宏德宁阁老及先夏太子旧部党羽,借以闵亲王之手呈上有害屏风以作万寿礼,意图谋害帝君,祸乱大庆江山。 所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宁家欺君犯上,其心可诛,九族之内全部押解回京听候发落并全力缉拿宁阁老和先夏太子遗嗣。 而闵亲王识人不清,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褫夺亲王封号,降为郡王,封地每年上交六成税收,待病好后回藩,未经传召不得回京。 至于何时病好,就得看闵亲王自己的身体喽。 “其实还得看皇上的心情吧。”宋慈嘀咕着说。 以她看过的书和电视剧里头的套路,当皇帝的若不想藩王回封地,便是以各种借口挽留,如今也是一样。 楚帝不想闵亲王回去的话,闵亲王就是此病绵绵无绝期了。 而她还想的是,楚帝十有八九不会那么爽快的让闵亲王回去封地,只要对方一天不回去,那徐州封地谁说了算都不好说。 还有一点就是,这么痛快的放他走,那汪太后受过的罪岂不是白受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