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忽的想到。之前这人太过沉稳,和她爹爹站在一起也不曾逊色,恍惚间还以为他依然年过而立。可仔细想想才恍然,他原来也很年轻,尚是个青年俊才。 而且,还是个长得很好看的俊才。 “左将军。”公孙月轻声开口,声音清亮悦耳。 “公孙姑娘,”左渊微笑道,顺手把人扔到了地上,说:“看押的时候需得小心,这人想自尽。” 他抬眼去看公孙月,却只能尖尖的下巴和樱桃似的小口说话时隐露的贝齿。 这声音—— 左渊心中略有些不适,自相识起,公孙月的声音便总是尾音略长,声音婉转,总像是再撒娇一般。他听惯了那个声音,眼下猛地一换,他心中,总觉得仿佛缺了什么一样。 “多谢左将军,”公孙月说,又问:“左将军怎么会在这里?” 生来受宠,顺遂了十几年的公孙月,鲜少会与人婉转。相比之下,她更喜欢单刀直入,有话直说。 “不过恰巧罢了。”左渊说,轻描淡写,微微垂眸,若有所思。 公孙月噘了一下嘴,有些不满意这个答案,却也知道,以左渊和公孙家明面上的关系,他们的确不能过于亲近。 心里想着,她微微缓和了一下口气,说:“那便在此谢过左将军了。”她目光扫过左渊,一个不小心就对上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还有,那张俊美的脸,心中一动,她又说:“前面那条街上的云来酒楼掌厨的手艺甚好,左将军此番辛苦,不如同去,也好让我聊表谢意。” 话以说完,公孙月心中便有些后悔,可说都说了,她又不好再收回来。 明明之前都想好了不要理会左渊的……都怪他生得太好了,她,她一个不小心,就为色所迷了。实在是罪过,罪过。 不过,左渊应该不会同意的吧,公孙月心想。 左渊微讶,他来之前,其实已经做好了公孙月不理会他的准备,却没想到,竟会这般。 不过,这也正好。 “可。”他说。 竟然同意了? 公孙月微愕,跟着就有些不自在,她也不知道自己不自在和这略微的慌乱是怎么回事,可她就是觉得不自在。 “那,还请左将军上马车吧。”公孙月磕巴了一下,说。 “不必,”左渊倒是拒绝了,跟着打了个呼哨,而后一匹黑色的骏马便就跑了过来。他说:“我骑马便可。” “好。”公孙月轻应了一声,没再多说。 一行人启程,留下几个护卫解决残局。 马车上,公孙月微微凝眉,不解沉思。 竟然有人对她下杀手?会是谁?是有目的而为之?还是纯粹为了搅乱漳州局势,进而浑水摸鱼? 可能性太多,一时之间,公孙月也想不出答案来。 马车咕噜噜的驶出这条略狭窄的路口,拐到了另一条大街,直接停在了云来酒楼门口。 云来酒楼,取自客似云来之意。 第25章 知春掀开车帘,公孙月踩着脚蹬下了马车,一转身,就见左渊正站在几步外的地方看着自己。 “左将军,请。”她嘴角往上一牵,微笑道。 虽是微笑,却只浮于表面,不达内里。 左渊心说,无奈又好笑。这小姑娘,可真是记仇。 在这漳州城,但凡能说上两句话的,就没有不认识公孙月的。 这不,公孙月的马车前脚停下,后脚店小二就忙不迭的跑去找了掌柜亲自来迎。 要了个雅间,公孙月和左渊落座。 掌柜的亲自过来点菜,公孙月示意左渊先来。 “公孙姑娘做主就好。”左渊轻笑,站起身走到窗前站定。 “那就上一桌你们的拿手菜吧。”闻言,公孙月索性直接说,也懒得再选。 对于吃食,她既包容又挑剔。包容在甜口辣口咸口她都能接受,挑剔在于,不好吃的,她绝对不吃。好在,云来酒楼的掌厨,手艺还是很不错的。 掌柜的领命,立即出去了。 公孙月懒散的坐在那里,扫了眼左渊,不想说话。 雅间中一时间安静下来。 “比起那赏味楼,公孙姑娘更喜欢哪个?”窗前,左渊嘴角笑意愈浓,侧头看了眼公孙月,轻声询问。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