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里有路西法。他是我的弟弟。”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 他沉思了良久,伸手,“能让我试试海蓝之谜么?” 我从脖子上摘下,递给他。 他戴在了尾指上。他人高马大的,手也特别大。 “你有什么感觉么?”我仔仔细细歪着脑袋打量着他。 “……没有。” “你看到什么?” “火车头,草地,有点喝醉的你。” “奇怪啊。”我夺过来,想戴上。 米迦勒突然出现并按上了我的手,“你进入应许之地,路西法就会知道。” “操。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海蓝之谜就是access,为什么川贝没用?” “因为你是ai,你自带读取功能,但他是人,他需要终端把他的意识转换为可以进入应许之地的数据。” 他说着扫了一眼火车头,惊呆了,“他真美。” “wtf?” 米迦勒丢下我自顾自去和火车头调情了。 川贝顺着我的眼光望去,明明什么都看不见,但还是大胆猜测着,“米迦勒?还是加百列?” “米迦勒。加百列是个内向的小女孩,平常都是米迦勒和我说话……ohsodirty!” 看不见的川贝很着急,“怎么了怎么了?” “他在摸他的烟囱!” 我转过头来,努力无视米迦勒,对川贝说:“听着,你要访问应许之地,需要一个终端,原理类似年博士链接人和处理器的那根金属线,但要复杂得多。当初的终端可是一个生命维持舱,现在只是一块宝石。” “要设计那样的东西链接你……有点难度。” 他话音刚落,一张图纸飘落在他膝盖上。 加百列拖着娃娃熊站在他面前,保持着松手的姿势。 川贝却看不见。 他站起来,茫然又欣喜地四处找她。 然后对着全然不对的方向说:“谢谢你。” 第59章 给川贝布置完任务,我就留下他一个人回家了,反正川贝就住在火车头里。川贝是个孤儿,小时候每天在村里游来荡去,脏兮兮的,人憎狗嫌。像他这种人一般都会觉得自己的过去特别伤感不堪,因此变得心理变态,但是这混蛋居然什么感觉都没有,到了饭点就挨家挨户去蹭饭,被人欺负了就把人家打成狗,下雨了就站在屋檐下看天。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在看天。 “你在看什么?”我跟着他抬头看。 “我只不过是鼻血流下来了,凡愚。”川贝袖着手保持着那个动作。 然后我们看到西楼从西边跑过来,被人围在中间推来搡去。 我们就把那群人打了一顿,非常有默契。 结果妈的川贝和西楼从此每天到我家里蹭饭,西楼还知道脸红,川贝全把这儿当成自己家了。 再后来,川贝迷上了铁匠铺,成天站在那里看老铁匠打铁,做了铁匠学徒,没病没灾地长大,有时候拿了工钱还能匀一口给小西楼,还有我。 十六岁的时候川贝发现了火车头,他哇靠一声跑回来跟我们说,“我有房子娶媳妇了!” 从此以后他都住在那儿,逢年过节眼睛盯着脚底下拣点破烂背回去,如今火车头里已经变成了一个非常高级的研究室,堪称我们希洛人的文化中心,就是那么屌。 ****** 我回家的时候我爸刚好陪着龙隐和沙左进门。我冲上去问他们:“谈得怎么样?” “非常顺利。”我爸回答我,“镇长非常感谢龙隐和沙左可以在这种时候伸出援手。” “是么?”我很怀疑。 “有些人不相信我,但是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龙隐摸摸我的脑袋。 “我去烧水。今天需要洗澡的人可能有些多。”我爸说。 “放着我来!”沙左殷勤地抢先一步,经过我哥哥的时候非常热烈地凝视了他两三秒,然后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厨房就着火了。那场大火烧掉了灶间和一半马棚。我们扑灭了火,就准备洗洗睡了。 “亲爱的,也许今天你得去跟沙左睡一屋。” 我倚在二楼的走廊里,双手闲闲地挂在龙隐的脖子上。 龙隐很不情愿:“他浑身上下都有股焦油的气味,他呆过的房间都是pm2.5。” “但是你也看到我爸妈那含泪的眼睛——我们就不能不让老人家伤心了么?你知道我们家房间的隔音做得非常差,他们会听到的。” “我不会做其他事的。”龙隐把脑袋埋在我的肩膀上。 “你抵着我的东西可不是那么说。” “好,就算我居心叵测,可是你问过沙左的想法么?”龙隐理直气壮道。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