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做的机会。 事到如今,即便他再想献祭这些人的性命,他家皇夫也未必稀罕。 冷静下来之后,戚云恒便觉得,这个赵河对他家皇夫也不是多么了解,至少不像此人表现出来的那样了解。 比如除夕之夜的这场暴乱。 赵河觉得欧阳是想以此事威胁他这个皇帝,甚至是动摇华国的根本,而戚云恒却觉得,他家皇夫是不屑于做那种胁迫之事的,昨夜的暴乱,或许真有些警示的意味,但究其根本,肯定还是在于杀人—— 比如,秦国公府。 他家皇夫早就看秦国公府不顺眼了。 以他家皇夫那般小心眼又记仇的性子,再有赵河形容的本事,若不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秦国公的重要,或许早在三年之前,秦国公府就已经从京城里消失了。 偏偏秦国公府的人惹火了煞星却不自知,终是又闹出西北之事,让他家皇夫忍无可忍。 然后,暴乱乍起,秦国公府不复存在,他的心腹大患也荡然无存。 如此推想下去,戚云恒忽地发现,昨夜的暴乱看似给他惹了麻烦,实际上却是为他除去了心腹之患,更挑开了脓疮,将脓水挤了出来,只要后续的处置得当,如医者医人一般做好善后事宜,反倒是避免了原本将在未来出现的大麻烦。 只是,如此想过之后,戚云恒仍旧难以做到心平气和。 即便是为他考虑,既然是为他考虑,为什么就不能对他直言相告,像他对欧阳那样坦坦荡荡,开诚布公呢? 或许,真如赵河说的,欧阳这是恃宠而骄,吃定了他根本不会把自己怎样,所以才肆意妄为,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戚云恒越想越难以释怀。 就在这时,魏公公过悄悄走了过来,询问是否需要给侍从室的人准备夜宵。 受除夕夜那场暴乱的影响,原本已经封印休假的六部衙门全都提前开门取印,所有官员也照常入衙当值,其中就包括乾坤殿里的侍从室。 而且,侍从室并不像其他衙门那样只是开门做个样子,他们是真的有事情要做。 从京兆尹、刑部、金刀卫那里得来的口供都要经他们之手重新整理一遍,将口供里的共同点、偏差之处以及需要额外注意的内容寻找出来,交由皇帝陛下审视。 这个活儿到现在也没忙完,魏公公过来询问夜宵之事,就是想提醒戚云恒:时间不早了,您要是让他们忙通宵,就该给他们准备夜宵和休息之所了。 侍从…… 戚云恒心下一动,想起了两个名字。 王倪,欧葵。 略一沉吟,戚云恒便向魏公公吩咐道:“命王倪王侍从留下,其他人归家的归家,回宫的回宫,明日再到乾坤殿中继续做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