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彦昭想到这里,肚腹之间“咕噜”一声,不能多想,越想越饿得慌。 “这么大的事,要不然去陈家村问问吧?”程彦昭道,“陈家村多是老幼妇孺,被人盯上岂非有危险?别看你之前给了弩箭,那能顶什么用处?” 程彦昭习惯了自说自话,没想过宋羡会回应,却没想到他才叨叨了两句,身边的人就抬起眼睛看向他。 “你还想送一队兵卫前去?”宋羡淡淡的声音传来,“与其担忧别人,不如想想你自己,我将镇州城内事务交给你,你连个眼线都找不到,真觉得愧疚,就将朝廷给你的俸禄都送去陈家村。” 程彦昭一愣,他想要再反驳宋羡,偏偏宋羡这话好像说的也没错。 如果让宋羡再多长几张嘴,可能他们都不用带兵打仗,整日让宋羡前去骂阵,就能解决大小战事。 “是谁?”程彦昭道,“我让人去盯着,看看何时露出马脚。” 宋羡道:“不急着打草惊蛇,看清楚再说。” 只抓一个眼线,没有任何用处。 程彦昭也不是脑子不清楚的人,他仔细想了想道:“萧兴宗那边我让人盯着,横海节度使和西北我都会多安排人手。” 两个人说完话,常安让人进门送饭食。 看着桌子上的那些吃食,平日里觉得还好,有素有荤,厨娘的手艺也尚可,但现在程彦昭却觉得缺点什么,让眼前的饭菜看起来清汤寡水。 程彦昭道:“我回去做事,就不在你这吃了。” 宋羡没有挽留。 等到程彦昭走出去,宋羡抬起眼睛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程彦昭天天守着蹭饭,现在却还挑剔起来了。 不过今日他似是也没有那么饿。 宋羡吩咐常安:“以后不用让厨房准备这么多。” 常安应声,他以为这些日子大爷的胃口不错,灶上多做了些饭菜他也就没拦着,没想到转眼就又变了天。 “大爷,”常安道,“老太太让人来问,之前送去的炖羊肉是哪家酒楼做的,府里试了几个酒楼的药膳,味道总是不对。” 常安说着顿了顿:“您看我该怎么回?” 宋羡握着毛笔的手没停:“就说有个厨娘,最近不在我院子里,等有空我再让她做来给祖母送去。” 宋羡一向话不多,而且不喜欢解释,他说出去的话,就算府中的人不解,也不会再多问。 常安应声退了下去。 宋羡写完手中的书,再次转头看窗外。 陈家村。 睡觉之前,谢良辰和陈子庚跟着陈咏胜练拳脚。 谢良辰在遇到王俭之后,心中更生警惕,之前想过陈家村扬名之后必然会有麻烦,却没料到麻烦来得这么快。 可见北方的局势比她想得还要紧张。 到底是辽人,还是西北的前朝余孽,或者是横海节度使? 除掉宋家他们获利最大。 尤其是辽人,辽人没能越过拒马河最大的阻力就是宋家,而宋家这些人让辽人咬牙切齿的就是宋羡。 谢良辰心中思量着,一时难以入眠,等到陈老太太和陈子庚都睡着了,她又走到院子里,将陈咏胜教她的拳脚从头到尾练了一遍。 前世她也学过一些拳脚功夫,虽然是皮毛,但也有所帮助,所以陈咏胜夸赞她进步的很快。 比不得那些从小练武之人,但自保还是会有些用处。 谢良辰长长地吸一口气,终于感觉到了疲倦,正要迈步回去歇着,就看到一个影子跃入了院子。 谢良辰下意识地张开嘴,不过她还是及时将声音吞了回去,能够无声无息避开常悦进门的人不多。 再看他那矫健的身手她立即想到一个人,宋羡。 那人向前走了几步,面容出现在月光之下,也让谢良辰证实了猜测。 “大爷。”谢良辰走上前行礼,宋羡晚上到来,定是为了王俭。 宋羡看向一身利落打扮的谢良辰,来的时候他瞧见她正在练武,一招一式很规矩,像是军中练兵的那一套拳法。 听常悦说,她的箭法和拳脚功夫练得不错,他就刻意停下来从头看到了尾。 常悦未免太过夸赞她,以他看来,这套功夫没有任何用处,这样练起来也只是强身健体罢了。 “都准备好了?”宋羡的声音响起,比他头顶的月光更清冷似的。 谢良辰应声:“束脩备好了,王俭那边过些日子我会再去。” “王俭若真是眼线,可能会让人盯着陈家村,”宋羡道,“没弄清楚他底细之前,我就算发现了他的动向,也不会急着动手。” 这是提醒她要小心吗? 谢良辰应声:“谢谢大爷提点,我会小心,若是之后我再想起什么与王俭相关的事,会向大爷禀告。” 宋羡没有再出声。 谢良辰思量着,宋羡是不是还有别的事要问她?就听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