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蜜粒儿气急败坏地喊:“拍什么拍?都给我滚开。” 镜头是不会放过这么精彩的瞬间的,蜜粒儿再也呆不下去,迅速拿了自己的东西就想走。 “慢着!”栗珞喝道,“你就想这么走了?” 围观的人也纷纷指责,太不像话了,至少应该道歉啊。 群情激愤让蜜粒儿有些紧张,她无奈之下只好朝着栗珞说:“对不起行了吧?” 栗珞说:“不行。” “你还想怎么样?”蜜粒儿叫起来。 “我会起诉你。”栗珞道,“不仅要你受到处罚,还要你赔偿我的名誉损失。现在认证物证都齐全了。” “你怎么能这样?!”蜜粒儿怒视着栗珞,可她瞬间又哭了,“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好玩,跟你开个玩笑。现在都解释清楚了,丢脸的人是我,你为什么还要咄咄逼人!” “因为你做错了事,而且我也给过你机会。”栗珞平静而坚决,“如果谣言的成本这么低,如果每个人都可以用任性为借口胡说八道,那么诚实付出的辛勤就会被践踏,我不愿意。” 场内有人叫好,有人鼓掌,而屏幕前许多人衷心地微笑起来。 这些人里有对妹妹“毫不上心”的莫天齐,有对女儿“完全放养”教授夫妻,有老怀宽慰的苏老太太,有兴奋的贺有樵和懒散的封格,有开心不已的闺蜜以及三万英尺的云层里叫好的晏成山和激动的王子安,等等等等。 他们也许在各自忙碌,也许特地、也许无意地留心着这个事件,但是正是因为世界上有这许多彼此独立却内心连结、无需过多联络却依旧彼此关心着的人,让生命格外温暖美好。 除了他们,当然还有一个心潮翻涌的男人。晏兮远觉得雀跃觉得骄傲觉得很想告诉全世界这个超亮眼的姑娘是我的妞,可又觉得悲伤觉得失落觉得迷茫,舍不得却不敢不放手。 然后他看到人群中有一个男人挤了过来,亲切地跟栗珞说着什么。这么眼熟,啊,想起来了,是那个电影学社的周什么学长吧。家里开律所的,看来是提供了法律咨询。 她身边怎么会有这么多男人呢?晏兮远沉着脸,自己这才稍微远了两天!他很想听听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可栗珞离开了镜头,直播结束了。 晏成山也看见了,他生气地问孙子:“这人又是谁?他为什么跟小珞关系这么好?” 晏兮远咬牙沉默不语。看着小丫头对着别的男人嫣然而笑原来都是忍不了的,他终于明白这世间果然是没资格吃的醋最酸。 “唉,我知道你远着小珞是为她好,我也没法拦着你。”晏成山见状叹了口气,转头望向舷窗声音低沉下来,“要是你奶奶在……你猜她会怎么说?” 晏兮远也望向那无尽的云海,奶奶最喜欢飞行,他还记得刚上小学时奶奶了送他一只来自收藏家michaelkelly私人博物馆的飞机模型。她曾在修然园的高台上澹然地诵读着《风沙星辰》:此时的我,一无所有…… 晏成山的记忆也在云海间翻涌:“你奶奶一辈子没跟我说过几句好话。唯有一次,她说了句‘就是死也要在一起’。” 晏兮远情不自禁地看向爷爷,迟暮的老人浑浊的眼中清晰地浮现着闪亮的霞光。 “呵,连这种话也说能得咬牙切齿,这女人真是烦人。”晏成山完全没有留意到孙子的神情,在缥缈悠长回忆中,霸气彪悍的老人不自知地含泪而笑,“可是……我却记了一辈子。”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