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兮远回到酒吧的时侯,已经恢复了日常沉静。酒吧里只有封格一个人懒洋洋地靠在舷窗边的沙发里面喝酒。 见晏兮远走进来,封格不正经地调侃:“这么——快?” 他分明看见晏兮远眼里明暗交织花火闪动,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但是自家兄弟肯定尝到了爱情的甜味无疑。 晏兮远径直到吧台让人开了一支“麦卡伦1939”。他现在心情好极了,不仅毫不在意调侃,还随手拿了一杯递给封格。 封格笑吟吟地接过来漫不经心地闻了一下,低声道:“哎呦,开这么好的酒,总不会是为了庆祝小丫头在晏公子手上全身而退。” 晏兮远淡笑着碰了一下他的杯子,不算全身而退,心留下了。他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再来!他现在很想喝酒,烈酒。 “唔,真是好酒。”封格也喝了一口,他斜睨着晏兮远笑道:“实在好奇,何时何地?怎么就让晏公子动心了呢?” 晏兮远举着杯子轻轻摇晃,浅淡的琥珀色液体在laliquemacallan剔透的水晶杯中荡漾出浅淡的酒香。 何时何地,真是想不起来,他都搞不明白怎么就动了心。可这动心的感觉让人如此喜悦,又何必去想缘由?只想喝酒! 晏兮远又喝了一杯:“还记得小时候教我们诗词的杜夫子么?” “呵呵,酸腐君,当然记得。”杜复梓,杜老师嘛。 这位古典文学博士是一个腼腆又纯情的文艺男中年。他定期到青屿给几个孩子讲中外诗词,那时候常被他们嘲笑捉弄。 “记得有次他讲《飞鸟集》,里面有一句——你微微地笑着,不同我说什么话。而我觉得,为了这个,我已经等待了很久。”晏兮远透过舷窗望向星空低垂的海面,海也温柔,星也温柔,“那时觉得好笑,可坐在她对面,却觉得好像就是如此。” “吖——没想到晏公子这么纯情!”封格拖着长音挪揄道:“是啊是啊,眼睛为她下着雨,心却为她打着伞,这就是爱情。”都是当时觉得酸得让人发抖的句子。 不想晏兮远并未介意好友的调笑,他的心中正是这般感受,他低叹:“是啊,好像忽然理解了不少字词。” 封格颇为意外地看着晏兮远,认识了这个男人20几年,他向来冷淡犀利,从未见过他如此由人调侃、温软多情。 封格不禁收了几分戏谑,他好奇地问道:“比如呢?” “比如?”晏兮远端着杯子想着,低头轻笑仿若自嘲:“比如‘情不自禁’、‘爱不释手’、‘舍不得’……”他不知道封格能不能明白,他也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如此温软多情。 两个不老不少的男人喝着酒聊聊女人再正常不过,但没想到聊得这么文艺。 封格也喝了一杯,他心中翻来覆去地默念着这几个词,唉,是怪这少有的空寂的宁夜,或是怪这温柔摇曳的浪波? 它们将人与平日里应接不暇的艰难俗世隔离,让人凭白地既生出惆怅又生出安适,难得安静亦难得柔软地看看自己的心。 封格身边从不缺女人,但是否有人曾经让自己“情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