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老瓢别这么客气,我说我就是过来问问事情的。 老瓢笑着说:于水兄弟,我认识你——你是现在的阴行大哥。 我说瓢老哥的消息很灵通。 老瓢说:也不是消息灵通,我为阴行做了一辈子的事了,给祠堂点了一辈子的长灯,对阴行是有感情的。 祠堂里,有一些灯火,需要长明,老瓢干的就是“点灯人”的活。 我点点头,说:是啊! 老瓢问我:阴行大哥,你又什么事要问我的吗? 我说是这样的——在阴行祠堂之下,有一个水牢,你知道吗? 老瓢听我这么一说,笑了起来,说道:那水牢,好多年没用了——听我爹说,最近一次用,还是民国那时候,那时候的祠堂,就是阴行的法堂啊!后来解放了,改天换地了,这法堂用不上了。 他像是在回忆曾经的光景。 曾经的阴行,无限风光——在民国那会儿,走江湖的排面大——那是个江湖盛世。 听人说,当时的阴行做尾牙,当时的民国警署的人,还得来赴宴呢,面子算是给足了。 我笑着说:此一时,彼一时——乱世的时候,死人多,机会多。 “谁说不是呢。”老瓢说道:对了,阴行大哥,你打听那水牢做什么? 我跟老瓢说,说那水牢的地面上,有一块哨子棺——哨子棺里头啊,竟然别有洞天——有一个地下室。 “哦?还有这么玄奇?”老瓢笑了笑,又说:不过也是,阴行之中,神秘的事太多了,说一天也说不完,这么多怪事、秘事里头啊,那水牢里有个哨子棺,倒不足为奇了。 老瓢装作一副根本不清楚那哨子棺之下的地下室似的,如果我不是地眼瞧见了老瓢打扫过那水牢的地下室,我还真被老瓢给哄过去了。 我问老瓢:你真不知道那地下室? “不知道。”老瓢说道。 我笑着说:不至于吧?瓢老哥,你年纪大了,忘性可能大一些,再想想——其实我发现了这间地下室,就直接过来找瓢老哥,那也是有原因的。 我点了老瓢一句。 老瓢这才假装沉思了片刻,接着他一拍脑袋,说道:哎哟!阴行大哥,幸亏你提点,我想起来了……我年轻的时候啊,确实见过那地下室。 这老瓢还没说实话。 我干脆也不点了,直接把话头挑开了,说道:说瓢老哥忘事吧,你哪只是年轻的时候见过那地下室啊——就在前几年,你腿脚还利落的时候,还去打扫过那地下室呢。 嘶! 这次,老瓢很认真的看了我一眼,他知道我可能知晓不少的内情,就再也不敢隐瞒了。 他说道:唉……我是打扫过那地下室,但有一些隐秘,我不好讲出来。 我说得讲出来啊——不然的话,巫人之乱要发作了,闽南得有不少阴人被血洗。 “这么严重?”老瓢询问我。 我说当然严重了,不然我也不会来医院里面,找你瓢老哥了。 老瓢叹了口气,说道:唉! 接着,他才说道:那地下室内,曾经是一代阴行大哥的书屋,养气的地方。 “哪个阴行大哥?”我询问老瓢。 老瓢说:莫言血。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