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开始梦见她姐姐变成了猪,你媳妇则梦见二叔牵着猪到处找她?” 董晓峰摸着后脑勺道:“也许吧。” “那……是不是把我女儿的棺材请回来,埋在原来的地方,这就可以了?”陈割匠说道。 董晓峰白了他一眼,反问:“如果你阉了猪,但是想反悔,是不是把猪的那东西塞回去就行?” 陈割匠不说话了。 董晓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建议道:“要不我们去问老太太吧。她的古怪名堂多,说不定有法子。” 陈割匠为难道:“要去你自己去,我是没有脸面见她老人家了。哎,都怪我贪心,想着那点儿定礼,瞒着老太太做了这么多事,亏老太太还那么相信我,要把做媒人的礼也给我。早知道是这样,我应该跟她讲清楚讲明白,说不定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 两人又讨论了大半天,最后做出退阴亲的决定。这虽是下下策,但是除了下下策再没有其他可以想到的办法。配阴亲算是结婚的话,退阴亲算是离婚。既然它们过不下去,不如“离婚”。大不了以后再找机会给二叔另找一个鬼老婆。 退阴亲相对来说没有那么多讲究。女方将男方之前赠送的定礼悉数还回,而男方将女方的棺材送回,一刀两断。 退阴亲的消息传到了老太太耳朵里,老太太第一个跳出来阻止。她像一个用心而又泼辣的媒婆一般将两方人痛骂了一番。 89. “说不过就不过了?像小孩子过家家呢?”老太义愤填膺。“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再说了,我活到这个岁数了,只听说过鬼要找老婆,没听说过做鬼了还要离婚的!” 其实,关于鬼离婚的事情,我还真听村里老人说起过。 事情是这样的。 民国九年秋的一天夜里,隔壁湖北省某县的法院书记员李四中在家中呼呼大睡。突然间一阵冷风吹开了窗子,直灌进李四中的被窝。他一个哆嗦醒了过来。 就在坐起来的时候,他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有两个人影像纸片一样从窗户飘了进来。他想喊,可是嘴像被缝上了似的怎么也张不开,他想跑,可是怎么也动不了。过了一会儿,李四中定了定神,看见床边站着两个人。 女的鹤发棘皮,看起来有七八十岁了。男的黑发圆脸,看起来有五十多岁了。 这时,女的说话了:“李书记别怕,我俩没恶意,是找你办离婚的。” 李四中一头雾水地看着两人,说也说不了话,动也动不了身。 男的怕李四中不相信,也发话了:“我俩确实是办离婚的,不过我俩是对鬼夫妻,就住在西边山中间,我叫刘继宗,她是刘王氏。” 李四中冲俩鬼点了点头。接着他就能动了。他想,反正我想跑也跑不了。于是他穿上衣服,搬过桌椅,拿来纸笔,坐在椅子上。鬼夫妻站在他对面。 “籍贯?” “湖北襄阳。” “住址。” “小溪街九十号。” “年龄?” “她一百,我九十七。” “为什么要离婚?” 女鬼抢着说道:“他有外遇了,他整天跟邻居的那个小狐狸眉来眼去的,老不理我。” 男鬼说:“她不讲理,妒忌,我也没和那个狐狸怎么样,只是见面打个招呼,她就吃醋和我没完没了的。” “你先死的,你死了不好好地在下面等我,整天跟那个小狐狸眉来眼去的,我不在时还帮人家干活。哼,没关系谁信。” “你二人结婚多少年了?” “道光二十三年结婚,光绪十三年他死了,光绪二十八年我死了,儿子们把我们合葬了。” “你俩还住在一起?” “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