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死了。打击报复还是意外,具体的不好说,毕竟死无对证,”江喻白深吸了口气,以平静到近乎冷漠的语气陈述道,“干我们这行,牺牲难免。” 毫无理由的,顾小鱼心头一紧,忽然之间便不是那么好受了。 “那年胖子本该从特警队退下来,但是调配那阵他跟我说,舍不得手下的弟兄,再干两年,等他们都退了就走。” 再后来显而易见,他希望干两年就退队,可他却可惜的没有熬过这两年,早早地离开了人世。 顾小鱼蹙了眉:“那你就是因为这件事……” “也不全是,”他道,还是那副毫不隐瞒的态度,“胖子的事只是□□,在此之前还有点别的事。” “二白,你别说了,”顾小鱼急了。 到头来,有关余盼的事他只是轻描淡写地提了个大概,具体的并未多说。就算是他扯了结婚证的媳妇儿,按照规定,案件□□他也不能说。所以事实上没有人能懂他的感受,除了他自己。 江喻白从一开始就是干刑警的,他早该把生死看淡。但在这件事上他却能有这种反应,或许是顾小鱼多想,但她下意识地觉得,可能余盼的死并不是个单纯的意外,而存在一些难言之隐。 这种难言之隐顾小鱼并不想知道。 所有的故事若非切身经历,绝不会有最真实的感触。所以就算她听了,她也体味不了。又何必要揭开他的伤疤,让他疼痛,就为了她听闻一件根本没办法体味的事情呢? 顾小鱼不让他说,所以江喻白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眼里闪烁着一些她看不懂的东西,太复杂了,顾小鱼参不透。但却会察觉,其实这个需要她仰望的男人也并非强悍得刀枪不入,他有血有肉,会伤会痛,只不过这些他都独自舔舐而已。 顾小鱼宁可当个傻子,只要他能快些痊愈。 “……那个周队,他不是真的关心你,你不要理他。”久之,她喃了一句。 上次就想说,但终究没能说出口。那时候总是犹豫该不该开口,但现在,她竟然打心底得没有顾忌。 或许是因为,听闻这些故事,让她愈发认为,两人是一样的。 不管别人能不能理解,无论出于哪种缘由,顾小鱼觉得,江喻白的选择都很好理解。 古时候为朋友守孝、赡养长辈的例子毕竟不少,更不必说,天策将士满身忠义,不像藏剑侠者乘兴而来乘兴而去,可到头来,他也是个性情中人啊。 顾小鱼没觉得他是穿了一身警服,倒觉得他像是穿着一身铠甲。这一刻他是站在疆场之上,面对着对方千军万马,他也决然不回头,决然要用一柄□□独守河山大唐魂。 不是什么哈士奇,他是一匹真正的东都狼。 “你身边的人,是不是都拦着不让你去特警队?” “恩。”他不否认。 所以一如她所料,在他们认识之前,就像她此刻背负着朋友们的期待却固执地要走自己的路一般,他们家二白顶着来自全世界的压力,默默地在特警队肩负起他心里的大唐河山。 不是好像,他们真的是同一种人。 万千情愫一并在心里翻滚,顾小鱼蹙了眉头:“二白。” “恩?” “你到底……经历过什么呀?” 他年纪绝对算不得大,究竟要历经过什么,才会成熟至此。顾小鱼不敢想,只是提起,身体就像是空出了一块,撕心裂肺得疼。 江喻白眸色一沉:“我经历的,但愿你永远不要经历。” 顾小鱼心神一颤。 他淡淡地笑,柔声启口,宠溺如初:“不会让你经历的,乖。” 作者有话要说: 这条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