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唱片毕竟是她的梦想啊,一直以来这都是她生命前行的方向,如果更改,那么过去和现在就将被完全否定,那么她就什么都不是。 她不会改,她只是被困在原地,进退维谷。 顾小鱼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江喻白却根本没那回事似得,淡然抿唇,揉了揉她额上的碎发,沉声道:“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媳妇儿。” 顾小鱼一愕,一时间竟没能说上话来。 她并非有一个答案,而是有一个偏向性的选择,可归根结底她还是处在两难的境地,所以才会想从他这里得到建议,想让他说服自己——但顾小鱼没想过,江喻白居然一眼就看穿实质。 当过刑警的人是不一样,目光比一般人锐利得多。 他或许已经猜到她的想法了。顾小鱼埋头:“……我是有答案,可我不知道我这样一意孤行究竟对不对。” “二白,你说值得吗?”她问。 这问题她被问了无数次。每一次坚持,都必定有人跳出来,发生质疑的声音。被问得太多了,所以现在,她也有些动摇。 江喻白微微地抿了唇,没有答话。 顾小鱼也抿唇,不再往下说。 屋里陷入沉默,静得只剩下交错的呼吸声。 她似乎又在钻牛角尖,因为心里再度混乱了。顾小鱼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舒了口气,没再深究,自在地转移话题:“不说我了,说说你。你为什么要当警察呀二白?” “我吗,跟你差不多,”江喻白配合的答复,没有揭穿拙劣的躲避。 “梦想?”顾小鱼一怔。 “不是梦想,”江喻白道,“是信仰。” 说起这两个字时,他神情一顿,眼神忽然变得深邃了。 漆黑的一双眸子里写满了坚毅,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他不由分说的自信和从容,初见时好似千帆历尽的沉稳大气又出现在他身上—— 不是“好似”,这一次顾小鱼察觉。 因为“沉稳”从来不能被伪装,他有,只是说明他是真的“千帆历尽”。 江喻白一定经历过很多事情,顾小鱼理所应当地认为。 好奇,却不敢多问,她不能肯定现在的她能不能承担这些往事,索性不问,等心绪宁静,可以与他一起承担的时候再开口。 “……那你怎么跑到南方来工作了?”顾小鱼抿唇,悄无声息的再次转移话题。 江喻白无声微笑,眸光放柔了些,轻描淡写地提起:“家里想送我去当兵,我要当警察。背着爸妈填了蓉城的警校,毕业之后就申请分配到这边了。” “二白你是独生子吗?” “是。” “那你这样,家里都不说你?” “怎么不说,”江喻白抿唇,撩起她脸侧一缕秀发,轻轻别在耳后,淡然失笑,“为填志愿一事没少跟我爸吵架。后来我爸甚至请了个泰拳冠军跟我赌拳,赢了可以走,输了老实留下……确实不好打,打完在医院里躺了一个多月,差点没赶上开学。” 气氛是沉重来着。可江喻白轻描淡写地说完,顾小鱼忽然有点想笑。 说好的成熟稳重呢?这么叛逆固执,真的是她们家二白? 可仔细想想,这个人又好像是二白,没错。 刚才她还好奇怎么好话说尽了不买玄晶,平时那么听话的江喻白就是死活不听。这下顾小鱼明白了,跟个倔驴似得,可不就是江喻白吗? ……那么成熟稳重的江警官江队长,私下里,居然也能有这样的一面。 想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