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仍是嘶了一声。 “伤口裂了。” 老边军早习惯了这样的事,谁身上没有几道刀痕箭疤。只不过,结痂的伤口再裂开最是折腾人,不好好养上几天,早晚会留病根。 孟清和认出了高福,想要问个好,却被高福截住了话头,“你今天当值?” “不是。”孟清和摇头,“想去拜见沈副千户,中途遇上了些事。” 跟着高福的几个边军围了上来,“小旗,难不成这就是你口中的酸丁?” “这样真能杀得了鞑子?” “不能有假,找遍整个卫所,也再难找出个一样的来。” “倒也是。” 高福扶着孟清和站起身,“我送他家去,柱子,去找个医户。” “这就去。” 一个高大壮实的边军应了一声,转身跑远了。 这时,迎面又来了一队边军,为首的一人身材高壮,肌肤黝黑,行容彪悍,是沈瑄麾下一名总旗。 在城外,同孟总旗打过交道,不情愿的做了一回车夫。 “前边可是孟总旗?” 孟清和愣了一下,仔细回想,这人好像姓周,也是个总旗。 “我是。” “孟总旗,沈副千户召见。” 孟清和苦笑,之前想见没见着,他现在这个样子,站着都费劲,怎么见? “周总旗,你看孟某现在……能否回报副千户,通融一下?” 没有片刻迟疑,周荣直接摇头。 沈副千户下令,谁敢通融? 没办法,孟清和只能示意高福放开他,“那就走吧,不过还请周总旗帮把手。” “成。”周荣上前几步,扶住了孟清和。 “高小旗,今日谢过。” “不必。”高福摇头,“都是一起杀过鞑子的兄弟,说这些见外了。” 孟清和点头,不再多说,心想改日做上一顿好的,招待高福等人。 周荣带着孟清和离开,高福等人也没多留,柱子找来的医户没派上用场,白跑一趟,倒也不敢埋怨。 这些凶神一样的军汉,还是少惹为妙。 天将擦黑,孟清和被带到了西城千户所二堂东侧一间厢房。 室内燃着火盆,驱散了傍晚的寒意。 黑色的案牍之后,沈瑄正执笔写着什么,侧脸映在烛火中,愈发显得眉如远山,肤似润玉。 “见过副千户。” 孟清和单膝跪在地上,凉意从膝盖一点点蔓延,伤口愈发的疼。 “起来。”沈瑄抬起头,见到孟清和苍白的脸色,蹙了一下眉,“周荣,去请赵大夫。” “是。” 不到盏茶的时间,厢房的门再次被推开,一名念过五旬的老者背着药箱走了进来。 “见过副千户。” 老者颌下飘着一缕花白的长髯,相貌儒雅,蓝色的圆领布衫浆洗得十分干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