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颊:“囡囡。” “囡囡,到家了,回去睡。”容岚柔声道。 苏娉懵懵懂懂睁开眼,她下意识看了眼窗外,能看到站台旁边橘色灯光下,北城站三个大字。 已经有半年没有回来了,她揉揉眼睛,穿上鞋子跟在妈妈身后。 苏策和苏驭提着行李一前一后把她们护在中间,母子四人往前面挪动,等着下车。 “同志。”前面的人忽然不走了,有人大声道:“别愣着啊,我赶着回家吃晚饭呢。” 前面那个男人还是不动。 孟原现在胸闷得慌,因为小腹的疼痛,他弯腰捂着腹部,能听到后面一阵一阵不满的催促,但他动不了了,视线也是一片模糊。 “同志,你再不走我要找乘警了啊。”后面的人不满道:“怎么回事啊堵着路。” 刚要伸手,前面的人就直愣愣倒了下去,“砰”地砸在车厢地板上,发出闷响。 那人吓傻了,听到四面八方的指责,他百口莫辩:“真不是我推的,我都没动他。” “怎么不是你?”有人听到动静,凑上来看:“我都看到你猛地抬手推过去了,乘警同志!这里出事了!” 车厢一片混乱,孟原趴在车厢地板上大腿不停抽搐,嘴里吐出的白沫还带血。 有经验的人看了,大叫:“这是抽羊癫疯了!快掰开他的嘴,别让他咬着舌头。” 趁现在嘴巴还没紧闭,旁边的人动作迅速,从媳妇儿包里扯过一团松散的毛线球就往他嘴里塞。 乘警也赶了过来,蹲在地上:“同志,同志,能听见我说话吗?这不行,都没反应了,附近也没有医院啊。” “麻烦让让。”容岚听到嘈杂声,从儿子身后挤了过去,在众人不满的眼神里,她拿出证件,给乘警看:“我是北城军区军医院的医生,让我来看看。” 原本还带着些愤怒的乘客听到这话瞬间没声了,而后又七嘴八舌:“军医同志,他这是抽羊癫疯了,你快想想办法!” 乘警看了眼她的证件,松了口气,扶着旁边的座椅起身,让开道给她:“麻烦你了同志。” “帮我个忙。”容岚对旁边的乘客说:“把他翻上来,面朝上保证呼吸。” 乘客们心里都担心得不行,没人抱怨,纷纷上前搭把手。 等把人扶起来面朝上躺着,容岚解开他的衣领和裤带,在众人想要按压他抽搐的肢体时抬手制止。 苏娉也赶紧过来,在地上的男人不停呕吐出脏物时,用他的衣角帮他擦掉。 过了大概八分钟,地上的人停止抽搐,逐渐从失神中醒来。 “同志。”乘警赶紧围了上去,把他扶坐起来:“你没事吧?” 孟原缓了好久,才能看清眼前的事物,他知道自己刚才是癫痫犯了,后来的事有些模糊。 “……没事。”他肢体酸痛无比,强撑着起身,拿开嘴里的毛线团:“刚才好像有人把我从地上翻起来?” “是,刚才有位北城军区的军医同志和……”乘警边说说回头,看到身后已经没人了,话音戛然而止。 往前搜寻,找到提着军绿色行李袋的男人前面那截白色裙角,他说:“就是那两位女同志救了你!” 孟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能看到一道纤细的背影下了站。 “同志。”乘警把他扶到座位上休息:“我们已经联系了乘务室,很快就有医院的人来接你,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