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任之见了自动接过钥匙,帮忙拧着,很快就拧出了两颗,当全部拧出来的时候,他额头上已经满头大汗,“你让开,我来扶着门。” 顾任之走到秦宝珠的位置,撑着大铁门缓缓放下,终于,他们将门给卸了下来,可以出去了。 秦宝珠看着仰躺在地上的大门,再看看那楼梯口,扶额,等会还要和值班大爷解释一下。 结果,他俩在校门前告诉值班大爷的时候,大爷一听两人被锁在上面了,满脸惊奇,“谁给你们开门下来的,都这个点了?” 秦宝珠满脸歉意地将手里生锈的螺丝递给大爷,“大爷,不是别人给我们开门的,是我们把门给卸了。” 大爷本来还有些迷糊地看着他们,又看了看她手心的那几颗锈螺丝,眨巴了一下眼睛,好半会没说话。 反应过来后,也有点结巴,“卸、卸了?!” 如果不是没出什么大事,秦宝珠和顾任之就得被骂惨了,大爷最后才说了那么一句话,“下次不要再上去了,上面有水箱,不安全,这次就算了,这门的事我给拧回去,明天你帮我写个大字报贴在门上,就写——非工务科的人不要上去。毕竟工务定时要上去检查水箱和锅炉的。” 两人挨了说,秦宝珠也觉得有点对不住顾任之,所以当他说要送她回去的时候,她是怎么都不想再麻烦他了。 但是,最后顾任之还是以明天是周末为由,不担心回去晚了,将她送回去了。 两人一路都没有什么话题可说,看顾任之的模样似乎也不觉得尴尬。 他只是朝旁边的景色多看了几眼,然而秦宝珠心里所想的却是廖大爷和她说过的他的事情。 她的母亲是数学家,难怪他那么小就有天赋创造出了享誉坚国的卡拉季公式,解决了很多数学界的难题。 这时天边云彩染着一层金黄色的光芒,渐变成橙黄色,十分好看。他似乎也看到了,两人抬起头来看了一下,云层很厚,渲染的光看得层次十分分明。 秦宝珠本来觉得两人之间还有些尴尬的,但是因为这一片云彩所带给他俩的这份愉悦感,竟渐渐消除了。 等到了村口的时候,顾任之什么都没说就转身离去,还是秦宝珠把他喊住的,“谢谢你。” 顾任之这才开口让她回去。 她走在院子旁的小路时,不知为什么有种他似乎不大开心的感觉来。 想到这里,她转过身子,看着那个已经逐渐走远的身影,村子里旁边的小溪此时正在他旁边流过。他低着头,正踢着路上的小石子,几颗石子轱辘辘地滚了下去,没踢几下又往天空看去。 他似乎总是一个人呢。 无论是在饭堂碰到的时候,还是上体育课休息的时候,总是一个人坐在一边。 更多的时候是看见他拿着随身听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听着,想起去考少年班的时候,他曾经特意给她听他的口语提问。 其实,他是很善良的一个人,外表看上去酷酷的,接触过他的她知道,他内心是很温暖柔软的。 她也回过头去,夕阳的余晖照耀在这条道路上,两人向背而行的身影,越拉越远。 回来的时候,才刚路过廖大爷那,就听见了里面传来了男孩子的声音,“爷爷,你看,我这只蚂蚁还是上链条的!” 秦宝珠就知道是他孙子来了,不过听见那上链条的蚂蚁时,她倒是回过头去看了波妞院子的围墙上,发现那上面的蚂蚁玩具不见了。 她刚进屋子放下书包,却发现母亲和外婆都不在,她推开了父亲的房门,看见他精神不是很好,应该是吃了消炎药犯困的。 “爸,我回来了。” 秦建国眼皮有些发重,见她回来了,忙摆手,“你回来了正好,你妈和你外婆去隔壁村打糍粑去了,那边村子有地皮租出去了,给村民分了点分红,大家高兴,就说打糍粑分来吃吃。来,你陪我聊聊吧,不然老是想睡觉。” 往年有这些打糍粑的活动,父亲若是闲着肯定是也会参加的,一般每户人家都会出去一名壮丁去帮忙。 打糍粑干的都是体力活,在一根木桩上挖空桩子,将糯米清洗一遍,村里的人会把淘米水拿来浇浇菜地什么的。 然后将糯米放到柴火锅里,隔水蒸熟后,再放入井水里泡几个小时,放点水到柴火锅里再煮一遍。 这会经过蒸熟、浸泡到再次碾煮的程序过后,糯米饭看上去就晶莹剔透的,米粒都亮晶晶的模样。 这会放进凿好的木桩里,用长棒槌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