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想问,人都死了,你报个仇,那几个惨死的人就能幸福了? 不现实,所以他第一想法是从源头上掐灭这种可能。 多管闲事可不是好事情,特别是他现在还是个无名小卒,自己倒是可以找个深山老林藏着,陆家一家子不行。 然而在裴星面前,他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骨子里是这么冷血的一个人,所以还是先问了人的情况再说。 身份,名字和住址,受伤原因。 那人有些呆滞,似是没想到这粗布衣的庄稼汉思路如此清晰,颇为无奈:鄙人顾承,你们放心,来杀我的人都死完了,你拿着这个,去找悦来...... 顾承话还没说完,失血过多晕了过去,这伤势,强撑到现在属实不易。 陆一鸣敏锐地抓住最后两个字,他说的月来是指什么,人名还是其他? 夫君,怎么办? 裴星已经从恐惧中回神,虽有些不忍心这人死在眼前,但又怕这人会带给他们灭顶之灾,一时拿不定主意。 对方刚从衣襟中取出一枚身份象征的玉佩,明显想交给陆一鸣,应该是与那未尽之言有关,只是来不及多说,便昏死过去。 先把人拖到温泉那去吧。 裴星欲言又止,这拎着人的手臂在地上拖拽的手法,不会闹出人命来吧? 【快点,救他。】 【为什么要救他,我好不容易攒到的异能。】 【你看这人衣服怎么样?】 【破破烂烂的,我穿不了。】 【这人身份应该不一般,山中的精品太少,不知道该找到何年马月,你这升级又慢,刚那颗未名珠也不过让你恢复了两成,听闻达官贵族最喜收藏这些奇珍异宝,倒是可以借此打探一番。】 【真的?】 【当然。】 忽悠完小苗,陆一鸣拖着人就走,反正有小苗在,这人就算想死也难。 昏迷之人的致命伤没有上次李大山来得重,但他手臂和腿上的箭伤带了些毒,他自己事先把大部分毒吸出,但还有残余,如今嘴唇不是失血的白色而是略带青紫的中毒状。 是这个吗? 陆一鸣和裴星认识草药的种类有限,但为了糊弄过去,前者让后者去采了些刚才温泉旁的不知名植株,捣成碎末,抹在伤口。 表面工夫还是要做一下,但真正治疗的还是小苗。 等他们的烤鱼和叫花鸡啃得只剩下一堆骨头了,那人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陆一鸣上前查看情况,发现毒解了,伤口的血也不流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醒。 这人没事吧? 累到睡熟了。 ......心真大。 做好事不留名? 不,这不是陆一鸣的作风。 他直接将人背回家中,在地窖中铺了一层稻草,让人躺在上面,地窖的口子开着,方便人正常呼吸。 不知这人何时会醒来,陆一鸣暂时不去管他。 两人回来时没见着陆父陆母,他这会儿刚在屋内换上干净的衣裳,烧完热水出来,便迎面撞上从院外回来的陆母。 桌上的纸条她看到了。 原本想着这两人为何鬼鬼祟祟去温泉,见人一回来,裴星便拿着两套衣服在院内搓洗,陆母瞬间懂了,她对着从灶房出来的陆一鸣,笑得意味深长。 陆一鸣:刚发生了什么事? 他提着桶走近蹲着搓衣服的人,问道:怎么了? 对方也一脸茫然,并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想不通便不去想了,陆一鸣示意他将手移开:拼点热水吧,冷水伤手。 裴星的手因为刺骨的冷水冻得通红,陆一鸣看不过,烧了一锅水,给人暖上。 他在一旁无事,想起之前封存的柿饼,这会儿应该可以吃了。 将坛子搬到院里,取下密封坛子口的纱布,撇开覆盖在表面的柿子皮,裹着白霜的柿子暴露在空气中,看着这白里透红的柿饼,陆一鸣还算满意。 一道飘落的秀发扫过他的脸颊,垂在他胸前。 裴星晾玩衣裳从一旁凑近,越过他的左肩,垂涎地盯着柿饼,惊叹:夫君,柿子真的结霜了!需将这些白色洗净之后再吃吗? 不用,这层白霜不过是柿子内部糖分外溢的凝结物,不是什么脏东西,吃了没事。 五河村没人会做柿饼,镇上的柿饼大多是从邻镇或者更远的地方运来售卖的,秋日里裴星路过零食铺子时,时常见着这些应季的果干,但从没买过。 夫君做的都好吃! 瞧见某只小馋猫都快流口水了,陆一鸣捡起一个吊柿,轻轻向两边撕开,拉丝的果肉饱满红糯,他将流心柿饼凑到对方嘴边:尝尝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