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融却仍旧气定神闲,催生出一只火鸦,叼着那令牌送到展长生面前,又道:“乾坤九炼,分五行四相,如今四相如何炼,可曾寻到线索?” 展长生心中一动,斩龙枪乾坤九炼如今只成四炼,剩余的木行,同天、地、人、无四相全无着落。他便伸手接住那令牌,入手时火鸦顿时消散无踪,那令牌不过巴掌大小,却重得沉沉一坠,险些自他手中脱出。 他以指腹摩挲那尚带高温的令牌表面,沉声道:“莫非剩余五炼,着落在这令牌上?” 祝融面色微霁,又道:“孺子可教。” 展长生便肃容行礼道:“请先生教我。” 祝融道:“六令合,魔龙出,斩之祭天,此为九炼之天相。至于九炼之木行,千年以前,就交在这小子手中。” 话音才落,天际一道惊雷掠过,正值晌午时分,天空却骤然阴暗,狂风大作,乌云层积,道道青紫狂雷犹若天神震怒,撼天动地,仿佛直奔唐家堡而来,几欲将整座堡垒撕裂。 祝融笑道:“神王醒了。” 那赤甲的武将身周那如莲的白焰中央,再度腾起一道火焰巨柱,轻易烧熔大殿顶棚,直冲天际。 祝融道:“我与屠龙之约,至今日止。从今往后,本将从心所欲,再不受任何人挟制差遣——屠龙,我来救你。” 赤甲如一阵狂烈血影,骤然拔地而起,穿透犹若网笼般密集的雷电,转眼消失在天顶。 那人族巨汉双目赤红圆瞪,仰头望向白焰消散之处,咬牙道:“盟主若下了决心,属下岂能坐视?”他语调铿锵,行径一样磊落,竟抛出一柄飞剑,义无反顾追随祝融而去。 谛听依旧不言,却只略略垂首,独角在地板上一点,光影闪烁处,便显现出一枚赤红如血的令牌。随后那巨兽足下祥云缭绕,悠然腾空,竟也穿透神雷密集处,追随祝融去了。 展龙只一抬手,便将那枚血红令牌抓在手中,不料那令牌竟在他手中骤然腾起烈焰,不过几息功夫,便烧成灰烬,簌簌落了满地。 白焰笼罩展长生诸人,那天雷寻不到目标,降了一阵便渐渐止歇,雷消云收,又恢复了海阔天空的晴朗天气。 这晴朗却传不到殿中来,展龙恶狠狠望向手中灰烬,面色山雨欲来一般阴沉,众修士不觉心头生寒,又朝殿外多退了几步。 一阵轻笑声在大殿内浮起,却是那天魔香贤缓缓起身,拂去袍角的浮尘,悠然道:“这落霞木最是娇嫩,哪里禁得住你真血龙魂的孽火触碰。眼下赤木令……却只有本座所有。” 此言一出,殿中气势再度紧绷,香贤却续道:“以本座修为,恐非斩龙枪之敌,然则本座若拼死一搏,纵然胜不了,却也能拉整个东极洲陪葬……本座却有个两全之策。” 展龙冷嗤道:“本座倒有十个法子将你碎尸万段。” 展长生只得轻轻握住展龙手掌,凝目看向香贤,沉声道:“若你肯留下赤木令,我斩龙门便不与你为敌。” 他面上笃定,心下却委实急躁。香贤尚且不知胡岩风一行去向,待那数百将士挣脱海藻束缚赶来,成了香贤助力,只怕又有一场恶战。 香贤却笑道:“正合我意,展长生,你只需回答本座一个问题。” 展龙皱眉道:“若提求亲之事,立时斩得你神魂俱灭。” 这一次展长生半点不曾制止,仍是气定神闲同香贤对视,“请讲。” 香贤暗叹,只得摇头道:“你这般出其不意,倒害我筹码尽失……不提也罢。展长生,我且问你,世上有一样圣物,三眼、十腿、一尾,此为何物?” 此言一出,展长生如遭雷击,面色惨白,僵立当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