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那些气泡互相开始碰撞。 一碰即破,互相融合。 很快,那些鲜血气泡越变越大,迫不及待地互相依附了上去,像是被什么吸引一般。 终于,淡黄色的母液重新变得澄澈,而中间,一团硕大的血球浮在上边,滴溜溜转动不休。 木安阳死死盯着那异相,像是完全僵住了一样,一动不动。 易白衣盖上琉璃碗,无言地看着他,没再说什么。 木安阳浑浑噩噩地站在房中,好半天,才茫然抬起头,嘴唇轻颤了半晌,向着易白衣施了一礼,转身踉跄着走了出去。 一不小心,差点在门槛处摔了一跤。 易白衣望着他身影远去,摇了摇头。 元清杭在窗外沉思片刻,悄悄将胸口拉开,拿银针在胸口正中一划,戳出了一个小小圆点,再将衣衫掩上、 易白衣刚刚将器具和瓷碗收好,忽然,窗棂一声轻响。 他愕然转头,正见一个美貌的黑衣少年翻身而入,发间一束金环灼灼闪光。 他大吃一惊,白眉倒竖,怒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翻窗进来干什么?” 元清杭恭恭敬敬一拱手:“易老前辈,别来无恙。” 他在药宗大比中戴了面具现身,易白衣只见过原先那平庸模样,此刻听到他声音,却熟悉异常,忽然醒悟过来,惊呼一声:“是你?” 元清杭从怀中掏出那个储物袋:“易老前辈送我的东西很是好用,我一直随身带着。” 见易白衣那震惊神色,他又微微一笑:“两盒千年雪参、两盒极品灵芝、深海龙涎香十两、天山红心雪莲十朵、高原九色灵鹿的鹿角十对……这些我也都好好保存着,偶有用到,总是想起您来。” 易白衣神色复杂,欲言又止,半晌才道:“一别之后,没想到小友不仅名声大变,就连模样也变得认不出了。” 他虽然语义模糊,听不出是贬是褒,可是依旧用了“小友”相称,元清杭心里一暖,笑容更加诚挚:“所幸心性并不曾变。” 易白衣慢慢坐下,看了他半晌,忽然问道:“那只蛊雕怎么样了?” 元清杭想了想:“在我手中时,一切尚好。在我离开后,运气就差了点。” “怎么说?” 元清杭道:“我养了它一个多月,亲眼看着它生下了一只小蛊雕,母子平安。对了,我还用老前辈送我的一对红芯雪莲做了个护心符,挂在小家伙脖子上啦。” 易白衣淡淡道:“你倒是舍得。” 元清杭微笑道:“小家伙很是招人喜欢。再后来,我从万刃冢归来,母雕就已经被宇文家的人弄伤,带着小宝宝不见踪迹了。” 易白衣幽幽叹息了一声,没有说话。 元清杭又道:“不过蛊雕生性凶悍,逃走时,那小家伙还咬死了一个宇文家的门人,也算没有吃亏。” 易白衣皱眉:“这么凶残?” 元清杭道:“敌人要杀它,它也只是自卫。” 易白衣盯着他,缓缓道:“那你呢?你也是因为自卫,所以杀人吗?” 元清杭摇了摇头,清晰道:“自卫当然有,可害人性命,却从未做过。” 易白衣慢慢地倒了一杯冷茶,放在嘴边,道:“外面都说,你在澹台家欠下无数血债,是传言有误吗?” 元清杭一字字道:“从头到尾,我手上没害过一条人命。另外,有两件事我想和易老前辈澄清一下。” 他坦然直视着易白衣,道:“第一,迷雾阵伤亡和魔宗完全无关,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