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拂开他的穴道,宁夺已经猛地坐起来,一把将他推了出去。 他背对着元清杭,声音又哑又暗:“我自己弄。” …… 元清杭被他推得差点一个趔趄,看着宁夺自己包扎好,又将衣衫拉好,讪讪道:“宁仙君真厉害。” 宁夺正在系腰带的手猛地一顿,清瘦挺拔的后背仿佛僵硬成了一块岩石。 元清杭慌忙叫:“我不是说那个厉害!我是说你身体素质好,各处伤口愈合得都很快!” 话一出口,更恨不得一口把自己的舌头咬掉:要死了要死了,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岂不是坐实了他看清了人家的尺寸! 宁夺面红如霞,默默不言,摸索着自己整理好了衣袍。 元清杭偷眼看看他,半晌从边上的储物袋里摸了颗灵丹出来,讪讪道:“宁仙君,你饿不饿?” 宁夺的脸色总算慢慢恢复了正常,淡淡道:“不用,我接近金丹中期,随时可以辟谷。” 元清杭瞪着他,点点头:“行,我也不饿,我俩一起省口粮。” 宁夺隐忍道:“我没有刻意挨饿的意思。你不用误会。” 元清杭道:“小七君啊小七君,你可真是……哈哈,呵呵。那要不要比一比,谁先吃谁不是男人?” 宁夺无奈道:“你这样有意思吗?” 元清杭“嗯”了一声:“有意思得很啊!” 宁夺沉默半晌,伸出手:“拿来。” 元清杭笑眯眯地把灵丹一剖两半,放了一半在他手心:“给!” 宁夺捏着半枚灵丹,侧耳皱眉:“你又在干什么?” 元清杭靠得极近,呼吸几乎要洒到他面门,理直气壮道:“我看着你吃,免得你偷偷吐出来,省下来藏着。” 宁夺被他说得脸色微红:“你胡说什么……吞下去再吐出来,谁会这么恶心?” 元清杭一阵心虚,心里暗暗道:“何止,昨晚我还嚼碎了喂你呢。啊,若是被这人知道,会不会现在就吐得翻江倒海,从此不再理我。” 宁夺修长手指拈着药丸,放进口中,慢慢吞咽下去。 元清杭看着他嘴唇轻动,喉结又轻轻一滚,心里莫名就想:“真奇怪,这个人怎么哪个角度都好看?手好看,脖颈好看,就连喉结好像也比常人漂亮一点儿。” 一边胡乱想着,一边也嚼了一半灵丹下去,不一会,腹中果然一股热意,暖烘烘地渗透四肢五骸。 “喂,你说,现在外面是不是正一片鸡飞狗跳呢?”元清杭问道。 宁夺安静地坐在旁边调息:“我师父还有我师兄他们,想必会焦急万分。” 元清杭叹了口气:“我这边也差不多。姬叔叔和红姨他们,大概会发疯的。” 宁夺淡淡道:“开始会焦急找寻,时间久了,也慢慢会接受的。” 元清杭叹了口气。 厉轻鸿出去后,肯定不会对仙宗的人说真话,商朗他们等不到宁夺出去,又猜不到原由,整个苍穹派肯定是一片兵荒马乱。 就算厉轻鸿对他娘说了实情,实际上,也完全没用。 万刃冢非人力所能打开,不然诸仙门也不会十二年等待一次。 出不去、进不来,就算知道他们现在滞留此处,所有人也是无计可施。 元清杭就势躺下来,眼望头顶,百无聊赖地数着上面的钟乳石,数了一会儿,又看看身边的宁夺侧脸。 钟乳石千姿百态,好看得很。可也没有身边这张没有死角的脸赏心悦目。 宁夺眼前蒙着白绢,却冷不防开口:“我脸上有伤?” 元清杭吓了一跳:“咦?你眼睛能看见了?” 宁夺一呆:“你真的在看?” 元清杭一个鲤鱼打挺跃起来:“你诈我?” 宁夺:“……” 两人在这石厅中驻足,转眼,十几日过去。 闲来无事,宁夺一边安静养伤,一边调节内息。元清杭则独自外出了几次,在四周探寻。 暗河源源不断,流往不知去向的远方,他沿着两岸往前走了又有数里,依旧望不见头,不由心里奇怪。 万刃冢又不是无边无涯,说到底,也依旧只是一座被远古大阵罩住的山峦,断魂崖更是在万刃冢的最西边。 崖顶的那道瀑布来处不可考,可是汇入地下暗河后,总不能只在山中打转,这尽头,又在哪里呢? 惦记着宁夺,他也不敢一个劲往前探寻,回来后,便和宁夺说了自己的疑惑。 宁夺想了想道:“河水流向什么方向?” 元清杭沮丧道:“就是不知道啊!这里远离崖顶,摔下来之后七拐八弯的,早就迷失了方向,罗盘又失灵。” 说来也邪门,这里明明干净得很,既没有外面那些兵魂带来的重重阴气,更没有什么邪祟,可偏偏罗盘完全失效,就连元清杭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