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轻鸿莫名其妙:“什么问题?” 元清杭急速道:“杀邪物不会有这么新鲜的血腥味,这是人血!” 另一边,澹台芸也在有意无意关注着他们这边,闻言也是猛然一怔。 “哥哥,不对。”她轻声喝。 原本山谷中心厮杀声嘈杂,所有人都不觉得异常,这一刻,忽然好几家的人全都同时住了手,不仅山谷中心,就连原先纷扰的外围密林里,也一片诡异的平静。 所有的人,都忽然一阵心悸。 一个小弟子颤抖着缩了缩,低声叫:“人呢?那么多人……怎么都没有声音?” 元清杭盯着远处,看着那团庞大的黑雾慢慢飘出深色树林,忽然叫道:“退后退后,全都撤!” 晚了。 随着这声喊,那团黑雾就像是一团龙卷风,呼啸着,瞬间袭到了距离最近的几个术宗弟子面前,一道黝黑的剑伸了出来。 毫无反抗机会,几个人几乎同时倒地,有的头颅飞上了天,有的肠穿肚烂。 几丈之外,一个女弟子忽然弯下腰,开始呕吐。 平时也经历过斩妖除魔,也有同门受伤甚至殒命,可是谁见过这种惨烈的景象? 没给人喘息的时机,那团黑雾已经瞬移到了这呕吐少女的身边,挥剑斩去。 一道银索后发先至,拦腰捆住了那少女的身子,千钧一发间,带着她飞上了半空。 元清杭银索一抖,将她甩到了远处,高声叫道:“别单打独斗,一起招呼啊!” 宇文离目光闪动,没有动弹。 另一边的澹台超心切,一挥手:“上!” 澹台家的弟子们齐声应诺,澹台超一马当先,身形有意无意挡住了元清杭,手里一道巨大威力的符篆凌空打出,和那团黑雾撞在一处。 轰天一阵火光,黑雾散去,那具身上全是累累白骨的惊尸现了出来。 符篆火星继续爆开,燃着了它脸上披着的脏污黑发,露出了一张脸。 没有五官。 眉眼和鼻梁全部划烂削平,皮肉早已腐烂,可是不知为什么,却又没有像身上一样变成白骨,依旧有腐肉附着在头骨上。 那双黑洞洞的眼睛里,没有光芒和生机,只有一团阴森无比的怨气。 “妈的什么东西!”澹台超平时也算教养良好,此刻也被吓出了一声脏话,手里的攻击符疯狂砸出去。 那惊尸缓缓转过头,黑窟窿一样的眼睛对准了他。 倏忽之间,一道黑色光芒电光石火,当头向他劈来。 那剑快得匪夷所思,澹台超疯狂往边上急闪,可是却已经晚了一步。 几乎没人看得清发生了什么,澹台超惨呼了一声,半边肩膀上鲜血狂飙,被削了一块肉下来。 澹台芸娇弱身子一闪,冲到哥哥面前,手中利剑迎上了那柄黑剑。 她的宝剑也算是利器,可是一沾上对面剑锋,明亮的剑刃竟然发出了一声“滋啦”异响,被死气侵蚀出了一处豁口! 一道白衣身影袭上,剑身斜挑,帮她挑开了那柄黑剑的粘连。 正是宇文离。 他冲着澹台芸一点头,澹台芸脸色微微一红,急忙顺势退下,飞快扶起了摔在一边的哥哥。 元清杭也扑了上来,扬手打出了几道惊天动地的爆炸符,那具惊尸剧烈地晃了几下,可是没过片刻,身子又稳住了。 黑剑到处,血肉翻飞,惨叫连连。 元清杭一边打,一边躲着重剑,冲着宇文离大叫:“你们还不捏碎玉牌求救?” 宇文离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不捏?” 元清杭理直气壮:“我们家就俩人!好意思叫我们捏吗?” 捏断玉牌求外援,那人曾经拿到的积分会全部清零,转移也属于无效,这时候当然谁都不愿意。 另一边,一个小门派的弟子却忽然带着哭腔叫:“我们捏了!已经捏了两枚了,没人来!” 元清杭和宇文离都是一惊。 进山之前,规则说得清清楚楚,每人的腰间玉牌和外界相连,一旦主动折断,在山谷口守候的剑宗弟子们就会通过传送阵瞬间赶来。 现在无人应答,又是什么情况? 澹台芸帮哥哥迅速处理好伤口,快速拿出一个小罗盘,盯着上面宛如死水一滩的指针,脸色苍白。 她抬起头,看向元清杭和宇文离:“这个聚阴阵不对,灵力波动传不出去了。” …… 山谷外,黎明前,四周的浓黑比任何时刻都凝重。 商朗抱着剑,和一堆师兄弟们横七竖八地躺在树下。 他眼睛半眯半睁,困兮兮地又看了一眼山谷入口。 “好神奇哦,今年没人求救。”他捅了捅身边的宁小周,“你不是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