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轻鸿这边已经失手,误诊了一个人。 用药不对,和原先的毒性相克,两相叠加,那个人很快就剧烈发作起来,等到元清杭匆匆过去再想办法救治,已经回天乏力。 厉红绫转头看元清杭:“你看呢?” 这人刺死同门,还出卖师门幼子的消息,元清杭心里对他极其厌恶,可是毕竟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眼看着死在眼前,心里也有点唏嘘。 他强忍住不适,靠近看了几眼,才小心回答:“是海星砂?” 海星砂和铁槿草的中毒症状类似,都是死者体表有细细的斑点,可是前者细如海沙,后者则大一些,状如绿豆。 药典中固然有记载不同,可是真到了临床,却又常常难以区分。 厉红绫点点头,又考他俩:“那这个人的症状,为什么却像服用了铁槿草?” 厉轻鸿犹豫了一下:“因为……药里混有别的东西吗?” 元清杭没有立刻回答,盯着那个人的尸体半晌,忽然眼睛一亮。 “红姨,这个人中毒后,和师兄弟们厮打过,对吧?” 厉红绫眼里隐约露出赞许:“那又怎么样?” 元清杭努力装出天真烂漫的样子,一拍手:“短时间内用力过大的话,瘀血就急速扩散开,所以斑点变大,就容易误诊啦。” 厉红绫微微一笑:“说对了。” 她又转头看向厉轻鸿,神色严厉:“整天里和小少主一起学的,你倒是记住了什么?愚笨就罢了,还不上心,将来遇上敌人,死字都不知道怎么写。” 厉轻鸿低着头,咬紧的嘴唇微微颤抖。 厉红绫瞧着他那畏缩的神态,越发怒道:“不准哭,男子汉大丈夫,作出这副楚楚可怜的娇弱模样,是要给谁看?” 元清杭在一边冷眼旁观,心里只觉得一阵堵得慌。 这当娘的,简直神奇,几句话就能把自己孩子逼得哭不敢哭,笑不敢笑。 厉红绫又挨个探了探几个人的脉象:“毒是解了,可是余毒想全部拔除,也还得再费些周折。” 元清杭赶紧道:“嗯嗯,那接下来我们接着治吧!” 厉红绫似笑非笑,点了点他的脑门:“你倒是上心。行吧,给你们七天时间,试试看解毒后的调养。” 看着元清杭忍不住的眉开眼笑,她冷笑一声:“七天后,接着换种毒喂。” …… 深夜。 霜降进来,帮着元清杭洗漱更衣,不由得埋怨:“瞧这浑身的血污,又脏又臭。小少主你不是最爱干净的么,干吗泡在储药室里一整天?” 元清杭坐在床边,无精打采地拿脚踏着铜脚盆里的水花:“唉,总不能看着人死啊。” 整个下午,他和厉轻鸿都忙着制定药方、针灸诊治,不仅要亲自研磨和熬药,还要盯着几个中毒者是否复发,一刻也没闲着。 厉轻鸿先累得撑不住,中途回去休息了一会儿,到了晚上,才又出现。 元清杭和他定了晚上要服用的汤药,叮嘱他一定要看着众人服下,这才回了屋。 霜降撇撇嘴:“哼,我瞧都不是什么好人,给他们多吃点苦头才好。” 就连那个原来看着可怜的小药童,都那么狡猾奸诈,想起来就气恼! 元清杭换上了一身干净的丝绸里衣,浑身酸懒,躺在陌生的大床上,拨弄着手腕上的一个小镯子。 刚穿越来没注意这些细枝末节,现在稍微有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