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的一抬手,剑已漂浮在手掌之上,目光仍旧淡漠,嘴角却勾起肆意的笑容。 “杂碎。” 只听见他冰冷道,手中翻转,沉渊如同离弦的箭一般飞进黑气之中,破碎的剑光在血色下炸出耀眼的光彩,惊天动地的气势已经源源不断的从他身旁震荡开来! 那黑气凝成的骷髅惨叫一声,惊骇道:“你竟然!”它的一边鬼火已经被削去,只余一半在空气中抖动。 “你竟然未被蛊惑!” 楼启伸出手,明明他的动作极其缓慢,却无法捕捉到其中的一点残影,那鬼火已经被他捏在手中,从那骷髅里发出毛骨悚然的惨叫,恍若从地狱而来。 他淡淡的道:“小小魔魅。” 那鬼火在他手中跳动,黑气卷上他的手掌,楼启却毫无所动。 他低沉着声音道: “我为何不死?” “我的父亲,我的母亲,我的族人。” “我背负着血海深仇而来,必然要带着他们满身晨光而去。” 他捏紧了那鬼火。 “这一天未到,我不得死。” 那一侧画着龙族大战,血流成河的画卷突然破碎,消散在半空中, 鬼火凄厉的嚎叫。 “我从未掩饰过对萧白的欲^望。” “我知他并不爱我。” 他淡漠着声音。 “但这又有何关系。” “痛苦或悲伤,这一切我甘之如饴。” “无论用尽何种方法,卑鄙也好,无耻也罢,” “我也决不允许他从我身边逃离。” 鬼火在手掌之中扭曲,周遭黑气涌动,沉渊带着凌厉的剑光在其中穿梭,空气爆破,每一次都将黑气绞碎,那鬼火再也惨叫不出来,直接在手掌中消散熄灭。 楼启放开手,沉渊回到他身侧,静静漂浮着,他身后是残阳万里,身前是荒凉无边。 “萧白……” 他唤了声,即使没有人回应。 我绝不会放开你的。 那画卷上的少年蓦的粉碎,成了光光点点,再拼凑不成原来的模样。 与此同时,渡厄涯上。 沉寂已久的男人终于有了动静,他的墨发被风吹起,寒意越发凝重。 阴沉深厚的乌云迅速在他头顶聚集,依稀可看见云层之中闪电翻滚,明明那一方天地之外还是艳阳晴朗,黑压压的乌云像是要盖下来。 楼启缓缓睁开眼睛,眸中一凛。 沧澜殿中,掌门同四位长老皆在其中,突的几人齐齐看向殿外,惊讶的神色在脸上浮现。 “何人在渡劫?!” “那地方……是渡厄涯……” 话音刚落,沧海生已经飞身往殿外而去,几人连忙跟上。 离渡厄涯不远的地方,秦九歌灌下一壶酒,躺在屋顶上,好不悠闲。 他心中忽然一乱,遥遥的望向那渡厄涯顶,只看见一团黑色的劫云笼罩在上方,下一刻,雷声轰然。 萧如是急匆匆的跑来,身后跟着一串小家伙,她指着那处道:“师叔打雷了!” 昆仑已经多年没有出现过这种迹象。 相比较她,小和尚已经眼眶一红,道:“我好像看见师兄上去了。” 秦九歌从屋顶跃下,长长的袍袖带起凉风,他安抚道:“你们在此等候,切莫乱跑。” “这只是普通的雷雨。” 话虽如此,他转身离去的那一刹那,面色已凝重万分。 楼启在涯上闭关。 不过是冲击元婴,为何会引来雷劫,照那劫云的强度,竟隐隐有毁灭天地之势。 修仙界虽有雷劫之说,但那是渡劫期的事,渡劫成功,破碎虚空,一步登仙,渡劫失败,轻则沦为散修,重则神魂寂灭。 楼启元婴都未结成,又岂能承受雷劫的威压。 而快要到达涯顶的萧白,早已被面前的这一切震慑住了心神,他可以清楚的看见男人站立在冰雪上的身影,他的头顶是震撼翻涌的云层。 似是察觉到他的到来,男人将目光转到他所在的方向,那一瞬间的眸光,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