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睁眼醒来的时候,见逢荫正坐在床边看着她。如今正值盛夏,逢荫束了一个盘花髻在头顶,露出光洁的额头。耳后编了两根长长细细的辫子,以小小的珠子坠角。一件鹅黄的立领小褂,散着荷叶袖,合体裹身的带出她玲珑的曲线,下面是一条白色缀花的长裙,腰间两侧两条长长的纱带。像是身上裹了烟云般,只是坐着,已经让七月有种雾缭霞飞之感。 一见七月醒了,她微飞扬的眼霎时笑成两道弯月:“我听说你中了暑,过来看看你。如今可好些?” “我好多了,谢谢你。”七月忙撑起来,薄毯一下滑。逢荫的眼不由的看着她的胸口,以前七月穿什么衣服都跟挂在身上一样,她精瘦精瘦的。加上以前长在金井滩,风吹日晒的人比较黑,更显得细瘦。但今天这一起,逢荫立刻察觉到变化,主要这变化也太明显,胸口一下顶起来。把小衣服顶得紧崩崩的,快兜不住一般。腹部那里还是空荡荡,手臂也是细细的两根麻杆。只是这胸部一撑起来,马上整个人不一样了,腰间因胸的丰顶,空摆的衣襟更不时的带出线条。 逢荫惊讶的不是别的,是几天前才见过她,明明就是一根竹杆。就算长的再快,也不能跟吹气一样吧?这也太邪门了,她那诡异的表情就像是七月听到土说话一样,有点瞠目结舌外带有点受惊吓般。 七月正堆着满脸笑,见她盯着自己不由的顺着她的眼神往下看。一看之下脸立马红透,一边忙不迭的拉着毯子遮一边低呼:“哎,哎,这,这………”她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窘的快钻了地洞。以前她绑的结结实实的半点瞧不出。 一来是继母教她的,说女人都得这么着,到时嫁到夫家才能解开来的。不勒着到时长的不正,会歪掉的。十岁那年她胸就开始胀着疼,那会一绑更疼得她咬牙跺脚,总忍不住趁着继母瞧不见的时候解开来。 直至她发现自己的变化显著,也觉得自己怪。一个村的什么夏满仓,夏金凤年纪都跟她差不多大,但人家都是平平的没她这样的。想来都是绑着的,偏她怕疼不绑的话,到时又让人说三道四的。本来就是灾星了,再招这个闲话没意思,因此又规矩着绑,疼也忍着。 二来是她自己觉得难看。随着她一天天大了,再是绑也像是捆不住那势头一般。每每她偷偷瞧一瞧的时候都害怕,像是自己吃的饭全堆那里去了。哪个丫头也不像她这样,不绑着就跟揣两个大馒头一样。好似当初无仰扮女人,他就把自己的胸弄成那样,搞得七月老想偷偷问他,这样的女人算好看还是难看? 后来她所见的女人,就算是那些什么花楼里的,刻意挺着胸。但人家个子也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