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 叶雪山的呼吸听起来匀称深长,可见他真是睡得太沉了。吴碧城大了胆子,欠身又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手掌也开始贴着皮肤抚摸向上。想起叶雪山曾对自己做过的那些狎昵事情,他脸上发烧,心里却是隐隐起了骚动。当初他是少不更事,糊里糊涂的做就做了,如今过了一年,他心智成长了许多,再回首往昔,就仿佛品尝出了不同的滋味。收回手来伸向下体,他握住自己那根东西,就觉此物硬邦邦的快要成精,仿佛会带着自己扑向叶雪山。真扑上去又会怎样?他想象不出,只觉得自己滚烫的快要爆炸。 难耐的转身背对了叶雪山,他不敢妄动。把口鼻向下藏进被子里,他呼哧呼哧的喘了几口粗气,感觉自己像一匹烦躁的小马,简直有些躺不住。有些快活,单凭想象是想象不出的,而且越想越是迷茫饥渴;吴碧城缩成一团浮想联翩,末了就感觉自己实在是太不正经了。子凌都乖乖睡觉了,自己却是骚动起来——太不对了。 吴碧城十分自责,自责了半个多小时后,他渐渐过了劲,这才迷迷糊糊的有了睡意。 吴碧城一夜睡得颠颠倒倒,再醒来时,就是上午九点来钟了。耳朵听到房内响动,他睁开眼睛一瞧,发现叶雪山正站在地上穿衣裳。双方四目相对,叶雪山笑道:“昨夜本想等你来着,可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你躺你的,我回趟饭店,过一会儿还来。” 吴碧城揉着眼睛问道:“你怎么总回饭店?是要洗澡,还是见朋友?” 叶雪山走到外间拧了一把毛巾,满脸乱擦了一通:“我……我有点事情要做,说了你也不懂。” 说完这话,他转身推门就走。深秋时节,天气时常会寒如冬日。他没了鸦片烟的支撑,本来就有些害冷,如今被风一吹,更是瑟瑟发抖。抱着肩膀走出公寓大门,他暗暗后悔自己睡得太久,若是平日在家,这时正该躺在被窝里,林子森也正会把烟枪送到他的枕边。他闭着眼睛呼噜呼噜的吸烟,林子森就坐在一旁,慢条斯理的为他掖掖被角,拍拍后背,仿佛他还是个很小的孩子。 叶雪山想起家中情形,越发感觉此刻难熬。一路小跑的出了大门,他正在焦躁不安的等待黄包车,不想一辆黑色汽车缓缓驶来停下,车窗一开,顾雄飞的脑袋探了出来。 两人骤然相视,都是大大的一愣。随即叶雪山像梦里见了鬼一样,一言不发,也不等车了,转身就往街口走去。 顾雄飞并不是来找叶雪山的,他没想到叶雪山会在这里。 教室里的学生们告诉他吴碧城是附近公寓里面的外地学生,时常和同伴过来打篮球,他便依言寻找了过来,想要通过吴碧城顺藤摸瓜,找到叶雪山。此刻脑筋转了一圈,他骤然明白过来——混蛋弟弟和姓吴的小子已然住在一起了! 当着满大街的人,他没出声,也没追赶。说老实话,他也不知道叶雪山值不值得自己如此用心,应该是不值得的,只是自己不甘心。为什么不甘心?自己也说不清楚。 他并不需要亲人,叶雪山也不配做他的亲人,可他总觉得自己和叶雪山之间还有关系。记得叶雪山当初对他也是很亲热的,见面就是笑,就是大哥长大哥短,他沉着一张脸爱答不理,其实心里挺得意,挺高兴。 顾雄飞饶有耐性的,把吴碧城等了出来。 吴碧城有点怕他,如今就像只落网小鸟似的,被他一把抓到了车上。经过三言两语的交谈,吴碧城晕头转向的说了实话:“他好像是住在京华饭店。” 顾雄飞听了这话,得知原来这两位还是一对偶尔团聚的露水鸳鸯,心里这才舒服了些许。皱着眉头将吴碧城审视一番,他没动脑子,随口来了一句:“看你也是人模人样的,怎么不知道上进?你爹没了,你就靠这个混日子吃饭?” 吴碧城怔了一下,没听明白:“靠、靠什么?” 顾雄飞嗤之以鼻:“我刚才眼看着叶子凌从这里走出去的,你还对我装什么傻?” 吴碧城登时反应过来了,一张脸猛然涨成通红,差点羞的哭了出来:“不是的,不是的,我没靠着他吃饭,我——” 他不知应该如何辩解下去,心里又是委屈又是气愤,索性推开车门跳下就跑。顾雄飞莫名其妙,心中暗想:“什么东西,做都做了,还不让说?” 然后他对着前方汽车夫一挥手:“开京华饭店!” 47、谈不拢 顾雄飞先前常在京华饭店请客,所以对于此地并不陌生。饭店里的茶房伙计也都认识他,见面之后笑呵呵的向他连鞠躬带问候。几张钞票递出去,他轻而易举的知道了叶雪山的房间号码。 叶雪山躺在床上,一小口一小口的吸着鸦片烟。紧绷的身体渐渐变得温暖松弛,飘飘然的宛如浮在水中。抬手挠了挠后脑勺的旧伤疤,他随即继续扶住了烟枪。阴冷的天气里,伤疤总会隐隐的痒痛,不过吸足了鸦片烟后,身体上的一切痛苦就都会消失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