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雪山看他毛手毛脚的只是撕扯自己,不禁又是愤慨又是羞涩,拼命挣扎着翻过身去背对了他。而顾雄飞本来是想和他闹着玩一玩,没想到他居然气哼哼的给了自己一个脊背,不禁也有些不是滋味,开口骂道:“混帐小子,黄花大姑娘我都不知瞧过多少了,你当我愿意看你?不识趣的东西,你给我滚!” 叶雪山得了许可,连滚带爬的下了床。弯腰在地上捡起两只皮鞋,他也来不及穿,打着赤脚就要往外溜。顾雄飞最恨他这个说走就走的劲儿,气得又斥一声:“把你的臭袜子也带上!” 叶雪山扭头回来抓起袜子,然后偷偷摸摸的飞快瞄了他一眼。他留意到了,又气又笑,因为叶雪山的鬼祟样子有些滑稽,也有些可怜。 兄弟二人不欢而散,直到两小时后,才在餐桌上再次相遇。 早餐是仆人从外买回的鸡汤馄饨和烧饼,烧饼享受面包的待遇,被整整齐齐的码在精致篮子里。叶雪山经验丰富的在篮内翻翻捡捡,把烧饼逐个捏了一遍。顾雄飞没想到他竟然没教养到了这般地步,正要骂他,不料他这时终于挑出一只最完美的烧饼,送到了顾雄飞面前的大瓷盘中,口中又低声说道:“大哥趁热吃。” 顾雄飞低头喝了一口鸡汤,顺势把话咽了下去。 两人吃饱喝足之后,仆人进来收拾餐具。顾雄飞细细看过桌上的各式瓷器,末了不动脑子,开口就道:“真是穷讲究。吃个烧饼馄饨,至于摆出上大菜的谱吗?” 叶雪山本来吃得意犹未尽,如今听到这话,登时气得饱了:“我家就是这样。” 顾雄飞直接嗤之以鼻,好像叶雪山连家都不配有似的。 因为外面小雨下得缠绵,从早到晚始终不停,所以叶雪山和顾雄飞可以名正言顺的坐在房内。顾雄飞总想抱着叶雪山亲热一番,叶雪山被他摸得寒毛直竖,先还忍着,忍到忍无可忍之时,他开始躲:“唉,你怎么总缠着我?” 顾雄飞最听不得这个“缠”字,可又无从反驳,因为自己的确是缠了他。直眉瞪眼的看着叶雪山,他最后憋出一句话来:“你知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没人逼你伺候我!你要是有志气的话,就立刻和我划清界限,从此别来向我要钱,也别支使我办事!混蛋东西,还真把我当冤大头了?” 他一说这话,叶雪山就老实了。一声不响的坐在他的对面,叶雪山深深的垂下头去,默默转着手上的钻戒。 顾雄飞以为自己言辞犀利铿锵,震慑住了他,心里倒是隐隐又有些不忍。起身坐到叶雪山身边,他伸出一只大巴掌,把叶雪山的双手一起攥了住。 叶雪山转头望向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如果你实在是很嫌我,那我就把昨天的话收回。” 顾雄飞一点头:“哦,不用我了,要换人了?” 叶雪山低下头去,又叹一声:“我身边也没什么有本事的人,能换谁去?只好是不做这笔生意了。” 顾雄飞饶有兴味的继续问道:“怎么?不想赚钱了?” 叶雪山把脸扭开,无言良久。顾雄飞静等片刻,忽然怀疑他是要哭。抬手揽住他的肩膀,顾雄飞正要探头去看他的面孔,不想他这时骤然作了回答,声音很低,有一点哑:“穷命,混一天算一天吧。” 顾雄飞听闻此言,不禁有点后悔。私生弟弟不会永远都是没心没肺的少年,人长大了,自然要脸;自己由着性子对他讽刺谩骂,也是不对。 叶雪山随他搂着,心中十分气苦。他认为交易就是交易,一个愿买一个愿卖,仅此而已,何必还要加上许多侮辱?由此可见,人真是穷不得的,人一旦穷,就算没有穷到旁人身上,可是单凭一身穷气,也会招骂。 顾雄飞越来越觉得自己降服不住叶雪山,想让对方在自己怀里乖成小猫小狗,只在夜里才能办到。 叶雪山仿佛是要靠着黑暗遮羞,不但不肯开灯,而且缩在角落里,连床都不肯上。顾雄飞拖他拽他,他就瑟瑟发抖的反抗,仿佛惊骇已极。 顾雄飞不想在欢爱之前大动干戈,只好全依着他。为了事后能够抱着他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顾雄飞咬牙切齿的发了狠。而叶雪山在几近疯狂的冲击中,就觉周身血流迅速加快,皮肤上面宛如过了电,汗毛噼噼啪啪的直竖起来。忽然仰头吸了一口凉气,他随即紧闭双眼垂下头去,把一切陌生的感受都随着那一口气长长呼了出去。 双手打着颤扶住墙壁,他觉得自己像是落入了水,越是挣扎越要下沉,其实沉下去也没什么的,随波逐流也许更惬意;但他就是不情愿。 事毕之后,顾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