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月生在后欣赏着,伸手接过一只燃起的烟,惬意地在惨叫声中吸了几口,而后扬手止了动作,又上前,将烟头轻轻摁在姣鱼的脸颊上,但已经失神脱力的人只能被驾着,空洞地颤抖呓语“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竟再也觉不出疼来。 黄月生丢掉烟蒂,掐住他的下巴:“对嘛,这才乖。你不是喜欢那个小白脸嘛,放心,以后多的是用的到你的地方。” 黄月生说要“用”,便是立即要用。 十月里因碰着个国假,惩教署抽中了喜灵洲进行“人文”“再造”“关怀”的视察,当天下午就杀了过来,当值的陈再励和顶头上司吴伟达火急火燎地赶过来为惩教署的程专员陪同接受,不料此时恰逢放风,操场上犯人三三两两的群聚一处对着这群高阶警官光明正大地行注目礼,吴伟达不想再此处多待正想把人往办公楼带,忽见远处几个医护人员簇着副担架小跑过来。程专员想装没看见都难,当下手一招,叫人过来。 吴伟达开始偷瞪陈再励,后者更是无辜不解,但很快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手下的狱警是接到求救赶来的,原因是东楼某犯人趁空□新犯,下手太重,造成该犯大量出血受创严重。程专员步到担架前一看,登时狠狠地皱了眉头,一指躺在上面动弹不得的姣鱼道:“太过分了,你们怎么管理的?!得严肃处理!” 疤面在后被人押了出来,衣衫不整且一脸憋屈,习惯性地搜寻陈琛的身影,事发突然,陈琛已是愣了,只来得及给了疤面一个警告的眼神,陈再励怕再出什么幺蛾子,忙大喝一声指挥道:“赶紧把人押走!伤犯送医务室,急救!” 黄月生远远站在后方,见那边一阵忙乱,不由地桀桀一笑,道友明见缝插针地赶紧拍马:“黄哥杀人不见血,高明!陈琛手边就要没人了。” 黄月生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不把他的爪牙拔光,怎么对付那头狐狸!” “没得转圜?”陈琛皱着眉头。 “大佬啊,实在是闹地太过分了!”陈再励愁眉苦脸,“吴SIR十天半个月也不会亲自来视察,惩教署的人更是稀客,偏就他们来的时候闹出这么大的事——还是在我当班的时候!怎么转圜?!”心中早窝了一团火,裴峻当班的时候怎么就不见有事,合该他倒霉!“你说你那手下——疤面仔?他吗的是多久没见荤了,你都没见那年轻人被搞成什么样!肠头都给拉出来了!送肛肠科医生都还得清场!也下得了手!” 陈琛张了张嘴,想说句什么,到底还是算了——他也知道这种时机说什么都是白搭,他还真不信就疤面一个人能把“身经百战”的姣鱼弄成那样,这分明就是个局,一个再剪他一只羽翼的局! 裴峻大踏步走进饭堂,飞快地打量了一下周遭的环境,但见水泥地上一片狼藉,蒸饭的大桶歪在地上,餐盘饭粒也撒的一地。他一挑眉,道:“怎么回事?”有狱警道:“本来排队排的好好的,忽然有个犯人插队……插到前面,就闹开了。”裴峻知道在牢里凡是有地位的龙头大哥都有自己的小灶另外开火,不仅先行用餐,吃的喝的和一般犯人不同,他们不是不嫉妒不向往,但是也知道自己一个小喽啰要是有非分之想,其下场绝对是吃不完兜着走。可他不认为有哪个新丁会白目到挑战最不能挑战的权威。 “谁先动的手?”他目光如炬,缓缓地扫过眼前噤若寒蝉的众犯,不料所有人不约而同地举手,指向被簇于人群正中的陈琛。 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因而他领着陈琛走进保卫科,并反手锁上门后,转身道:“琛哥有事,吩咐一声就行了,何必这么大阵仗?”他看着他的眼,“就算新丁里真有不知死活的菜鸟,似乎也不必你亲自动手。” 陈琛也不否认:“你上次说的还算——!”他忽然屏了呼吸,微微后倾——裴峻突然靠地极近,一字一字的语风像吹在他的耳际:“这么大费周章,为了见我?”陈琛绷直了腰,恢复了冷静,双眼微垂,视线正与裴峻相交:“疤面会怎样?” “你说呢?”裴峻没有移开视线,“这事儿在监狱里常有,但撞到枪口上,想不处理都难——加刑,移监,都有可能。”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