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邻座的年轻男子也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眼尾含笑。 男子的气质非常干净,如果说管晓宇是夏日的骄阳能随时灼伤你的话,那这个男子就如同春天的晨光,给人十分舒服温和的感觉,淡淡的,既让你觉得温暖,又不会过度的炙热。 休息区的座位是按照一个双人座两个单人座来安排的,中间放着一座长方形玻璃茶几。男子双腿交叠惬意地坐在单人座上,面朝着巨大的落地窗,只要抬头便能透过落地窗看到外面的大水池及人工雕琢的风景。 叶尔是背对着落地窗和管晓宇一起坐在双人沙发上的,恰好与他斜着的面对面,她脸上尴尬随即释然接受的表情被他看的一清二楚。 他觉得很有趣,觉得这种少年的情感很新鲜。他一直都是非常理智且克制的人,将自己的心保护的很好,宁可负天下人,也不给任何一点机会让别人负他,所以他虽然有过女友,却从没有过像那少年脸上的那种表情,小心翼翼的像对待一件反分珍贵易碎的珍品。 他觉得非常有趣,不由多看了两眼,以一种旁观者的姿态,清醒地观望。 那女孩似乎察觉到他的注视,眼神淡淡地朝他这边扫了过来,朦朦胧胧的像是看到他,又像是什么都没驻进她心里,又淡淡地移到玻璃茶几上的米白色沙冰上,很斯文地用勺子挖了一勺,放进嘴里,抬头望着那男孩的眼睛,点了点头,眉眼弯弯的,嘴角含着浅浅的笑。 他看到那男孩眼睛陡然明亮了起来,那张满是青春痘的连顿时生动的叫人感慨他的青春和无畏。 那是一种非常直接赤|裸|裸的情感毫无保留地摆了那女孩面前。他挺佩服那男孩有这样的勇气,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这样不设防地对人好,将自己最脆弱真实的一面摆在人面前,这样的心很敏感,很容易就快乐,可一旦伤起来,是整个心都被捏碎,伤筋动骨。 他很好奇是怎样一个女孩能叫他付出这样的热情,意外地,一件很眼熟的东西勾起了他久远的记忆。 那并不是什么难以寻常的东西,而是一块很普通的白色石头,视力很好的他清楚地看到上面雕刻着一只水牛。他正是属牛的,有一年陪奶奶去一座佛山烧香,随意请了一个开了光的,在那座佛山这样的东西很多,不稀奇。 叫他感兴趣的是挂那只白色石头的绳子,那是他读书时唯一编制的一条绳子,上面有几个年少时觉得独一无二很酷的绳结。虽然它已经旧的发白,但依然叫他一眼认了出来。 他笑着打量那个女孩,脸长长尖尖的,脸颊两块肉嘟嘟的有点婴儿肥,想必捏起来手感不错,一定很软;一双大而长的眼睛半阖着,睫毛很长,覆着乌黑的眸子显得眸光异常明亮,嘴巴没什么棱角,砂糖橘般粉嫩的颜色,轻轻抿着,电视中常说的樱桃小嘴应该就是这个样子;她身体细长,细长的腿、胳膊、手指;刚刚发育的胸部倒是挺有料,可以看出以后不会小到哪去。 男人似乎总是这样,观察一个女孩总忘不了评价一下她的胸。李言也不例外。 总的来说就是简单,简单的扎个马尾,简单的t恤短裤,简单的女孩;简单,又很舒服。 算算年龄,那个倔强的小不点也应该有这么大了,十五岁了吧,他记得她叫什么尔,叶尔。 小不点长大了,居然会谈恋爱了。 他看了眼宾馆门口放着的指示牌和接待的人员,估计她是来参加毕业聚餐的。 他微微笑了一下,起身走到她面前,站着凝视她。 叶尔和管晓宇都莫名地看着突然走过来的年轻男子,不可否认地这男人长的真的很好看。 管晓宇本能地觉得危险,眼神蓦地防备起来。 “都长这么大了,叶爷爷还好吗?”他眸光微闪,唇角轻勾,表情纯良。 管晓宇怎么看都觉得这人不怀好意,本能地伸出一只胳膊将叶尔护在后面。 这个动作再次取悦了李言。 她闻言一怔,歪头仔细打量他。嘴巴说着,“好。” 见她没认出他,他也不尴尬,很自然地做到她旁边的单人座上,干净的手指交叉放着,身体微微前倾,目光落在她脖子上的白色石头上,戏谑地说:“梦想还挂在脖子上呢!” 他们俩的对话管晓宇不懂,却能听出他们俩是认识的,这种被她排斥在外无法进入她世界的感觉让他非常不舒服,温热的大掌覆上柔软的手,轻轻拉了拉说:“猫耳,再不吃就要化了,赶快吃,解解暑!”然后才疑惑中虐待警惕地问:“你们认识啊?” 李言如春风般一笑,对叶尔说:“这是你同学?” “嗯。”她点头,对管晓宇说:“这是小时候邻居家哥哥。”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很多年没见了。” 她的解释让管晓宇笑容大开,马上大度地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