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好,执意离京才让阿爹误解。 “阿爹,虽是短短半载,但绾绾从未这般明确过自己的心意。绾绾心中所想正如心中所言。”沈瑜卿缓了缓,“绾绾不是小姑娘,分得清善恶好坏,魏砚是什么样的人,值不值得真心相待,绾绾辨得明白。” 沈岁寒掌心拍案,蓦地坐起身,“魏砚是什么样的人你真的明白?少年时离京赶赴漠北,一避就是十余年,毫无半分的担当,这样的人,如何托付!” “他是有一身铮铮铁骨的大丈夫!”沈瑜卿反驳道:“阿爹,你没见过漠北的荒漠雪地,也没见过叛敌战乱,更没见过他一把肉身血战沙场,只为护身后的万家灯火,保我朝寸土山河,凭什么这般说他。” “荒唐!”沈岁寒抬手一挥,“啪”的一声案上茶盏就被推到了地,瓷器碎裂,里面的茶水汩汩而出。 沈瑜卿咬了咬唇,忽整衣跪地,一双清亮的眼直看向沈岁寒,“阿爹,绾绾心悦他,且已同他在漠北做了真夫妻。一切皆我心甘情愿,求阿爹成全。” 沈岁寒大惊,“他竟做出如此浪荡之事!”沈岁寒脸色铁青,身侧的双手攥紧。他捧在手心近二十年的宝贝,一朝却叫那混账夺了去,真是造化弄人。 “若是当时我知你今日会说出这一番话,阿爹就算死在狱里,也不会让你嫁给他!” 沈瑜卿蹙眉,“阿爹究竟为何对魏砚成见如此之深?” 沈岁寒又是气急又是心疼,道:“没有原因,魏砚非能托付的良人。你当年不是一心要嫁给行严,为父已选了媒人,挑个吉日就操办你们二人的婚事。” “绾绾不愿。”沈瑜卿以头触地。 沈岁寒闭了闭眼,狠心道:“来人,送小小姐回屋,没有我的令,不许她离府半步。” 侍从自门外进来,沈瑜卿还跪在地上,她抬头看去,看来阿爹是铁了心要如此了。 … 屋内燃了熏香,许久没住人却尚干净整洁,摆置的物件没动半分,都同她在时一样。 连日赶路疲累,她却无心休息。不过离开一载,家中就变了这般多。卧病在榻的母亲,不知何缘由对魏砚偏见之大的父亲。 沈瑜卿揉了揉眉心,倏忽想到什么,坐到案后拿了纸提笔写信。 家中如今乱事还是不要让魏砚知晓为好。阿爹对他偏见过大,他来这反而是火上浇油。漠北路远,成亲后少不得奔波,阿娘若是知道她与魏砚已做了真夫妻,只怕会加重病情。 阿爹阿娘疼她,只要她坚持,到最后阿爹必会松口。只是现在阿娘病重,还不是开口的时候。 写完信,沈瑜卿折好交给醒柳,“快马送至漠北,越快越好。” … 一月后漠北上郡城 栗粟张禾护送沈瑜卿回京后走了快马,刚过一月就回了上郡。 “头,耶律殷那龟孙子可真是能折腾,都这么久了,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栗粟嘀咕道。 魏砚回城早,城中早已戒严,四面城门堵得严严实实,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耶律殷不可能逃的出城,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藏在了城里。 他神情凝住,沉下一片,“带人到北面城隍庙,就算是死了,也给本王把尸.体找到!” 栗粟得令,立马带人赶去。 如今时间已过了一月,不知她在上京如何。他迟迟没去,也没捎过信,她是不是又该气了,在心里腹诽他。 魏砚无暇多想,提刀大步出了门。 沈瑜卿接连打了喷嚏,暮夏一过就入了秋。吃一月那些药,阿娘身体大好,已能独自下榻。 家中不顾她的心意一手操办与行严先生的婚事,沈瑜卿百般不愿,日子才一拖再拖。 也不知魏砚收到信没有。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