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知道梁泉江是个大忙人,她就说;“你写你的,我在这儿也不耽搁你干啥,我家里那头还是做饭的时候生的火,炕早就凉了,一会我洗完了就在你们家那铺炕上睡,你有啥事就叫我。” 张大嫂说完话,伸手拿起梁泉江刚洗完的洗脚盆子,走了出去,把洗脚水泼到了院子里,然后返回到屋子里,又舀了一盆热水,自己去另一个房间洗了起来。 其实,张大嫂夜里在梁泉江家里住已经是常事儿了,特别是今年冬天,每到晚上家里就剩下她一个人时候,她就会和孩子们睡在一铺炕上,夜里顺便帮助照看孩子,省得桂珍和保佳在寒冷的夜晚起来,无形当中张大嫂把自己看成了是梁家的一员了。 梁泉江回密林的第二天是星期六,早上,张大嫂做好饭,梁泉江匆匆吃完就去了学校,一般的情况下梁泉江午间不回来吃饭,他在学校办公室里把建校选址报告写好后,交给通信员送到了县里,接着又检查起了教师们的教案,一忙就到了晚上。 明天就要放寒假了,学生们已经考完了试,学校正在组织政治学习,参加完政治学习,天已经黑了,梁泉江头上戴着羊剪绒皮帽子,脖子上围了条羊毛围脖,身穿棉裤棉袄,外面还披了一件藏蓝色的棉大衣,手上戴着棉手闷子,打开手电,踩着路上的积雪,吱嘎吱嘎地往家里走去,在路上他想明天把这边家里的事情和张大嫂交代一下,再给她留些钱,自己后天回长春。 到了家门口,梁泉江见大门开着,就知道张大嫂正在忙着什么,所以,他就直接走进了院子,刚进到院子里,就见张大嫂只穿了身棉衣,头上没戴围脖,把双手抄在棉袄袖子里,正在院子里对一大一小两条黄狗说道;“你们咋疯起来没完没了,你们再咬我裤腿子,别说我打你们。” 借着手电的光亮,梁泉江再一细看,原来是大黄和小黄围着张大嫂,用嘴叼着她的裤腿角子,像似要往外面拽她,看到梁泉江走进了院子,张大嫂立刻高声大嗓地嚷嚷道;“大兄弟,你看看这两玩意,咬着我的裤腿角子不松开,非让我跟它们出去。” 小黄见到梁泉江进来了,立刻松开了张大嫂的裤腿角子,跑到梁泉江脚下,一口叼住了他的裤腿角子,呜呜叫着,用力往院子外面拽他,梁泉江见状,立刻蹲下来,问小黄;“小家伙,你要让我跟你干什么去?” 听到梁泉江的问话,小黄竟然松开了嘴,它呜呜地低声吼着,几步窜到大门口,看着不远处的山峦狂吠起来,大黄见状,也松开了张大嫂,跑到小黄身边和它一起发出狼一般的吼叫声。 张大嫂来到梁泉江身边说;“大兄弟,你说怪不怪,这俩玩意都叫唤半天了,非让我跟它们上山,你说这是为啥?” 梁泉江一时心血来潮,他看看站在大门口朝着后山叫唤的两条黄狗,来到它们身边,轻轻用手抚摸着它们的脊背,又用手电朝狗叫唤的方向照射过去,看着黑黢黢的高山沉思起来,过了半天,他问张大嫂;“大嫂,山上的积雪那么厚,能上去人吗?” 张大嫂说;“顺着马爬犁走的道能上去,可就是天都黑了,我怕上山不把握。” 梁泉江又问;“大嫂,咱们要是跟着狗上山,要走多长时间?” 张大嫂说;“要是顺着爬犁道走,半个多小时就能走到对面的山坡上,可是,俺们不知道这俩玩意要往哪里领俺们哪。” 梁泉江说;“要不这样,你先进屋把汽灯拧灭了,顺便穿上棉大氅,在戴上你那顶狗皮帽子和皮手套,再从柜子上拿个手电筒,咱们就跟着它们走一趟,我要看看它们肯定要干啥。” 张大嫂说;“你还没吃晚饭呢,再说了,你那个身子骨顶风冒雪地爬山能行吗?” 张大嫂看的是外表,因为她不知道梁泉江那两次奇遇。其实,梁泉江自己也仅仅是觉得自己走路不累,贪黑不累,还特别能战斗,别的潜能他自己并不知道。不过,他有一个把握,别管多深的雪,只要狗能过去他就能过去,说心里话他还真有点担心张大嫂,这要是桂珍和保佳,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们跟着去的,但是,张大嫂毕竟是从小在山里长大的,而且她那个身板是一般的男人都比不了的,所以,他才想让张大嫂和他一起进山m.zzWTWX.COm